还是宋琅玉迷路？</P>

杜若实在想不出来原因，狗就更不懂了，隔天她又独自一人去探杜方。</P>

这回，杜若不是为气人而去的。</P>

好险杜平也不在。</P>

“姥姥，姥爷可好些了？”</P>

她带了一些自己种的菜作为赔礼。</P>

杜方没有摆一副臭脸，还让胡素心收下，这让杜若心中腾起不好的预感。</P>

杜方更是没开口赶人走，朝她招手。</P>

“你到床边来，我有话跟你说。”</P>

杜若搬了个凳子过去。</P>

“你对你爹，怎么想的？”</P>

杜方从未问过她想法，这是头一次。</P>

杜若咬唇，“没想法。”</P>

她只想让杜平帮自己上户口，别的免谈。</P>

胡素心走过来，拍了拍杜若的肩。</P>

“这些年，是委屈你了。”</P>

“如今你爹回来寻，你就该跟他回京去，为何还要待在这里受苦？”</P>

别的不说，知道杜平愿意负担这个累赘，他们怎么能让他失望呢。</P>

杜方张口想说话，却忽然感觉喉道奇痒，这一咳，就咳得停不下来。</P>

胡素心顾着他，就顾不上别人。</P>

杜若问她：“姥姥，姥爷的药呢？”</P>

胡素心给杜方拍背，“早上的已经吃了，可这药吃着也不见好……”</P>

杜若当然知道为什么。</P>

杜方年纪大了，身体机能都已经不太行，一病就牵扯出方方面面。</P>

原书剧情就是他病了，自己想沾点便宜，才会跑带杜平面前露脸的。</P>

杜方的病，也算是剧情需要。</P>

别的杜若还能干涉一下，但这生死有命，她又不是学医的，实在救不了。</P>

“姥姥，我瞧瞧药。”</P>

杜若假模假样去看药渣，然后从空间里，拿出些新鲜的旋复花来。</P>

这玩意长得很像野菊花，是健胃祛痰药，主治胸闷、胃胀、咳嗽等。</P>

她不敢说这药能救杜方的命，但是喝了，至少能让他的咳嗽好一些。</P>

杜若热锅煮水，熬了药出来。</P>

“姥姥，这还有一点呢。”</P>

胡素心很疑惑，明明自己将药都倒光了，哪里榨得出这么一大碗。</P>

但是杜方却隐有触动，让她过来。</P>

“姥爷，喝了这个，会舒服点。”</P>

杜若将药碗端了过去，还是用勺子喂的，但却不似那日那般粗鲁。</P>

杜方喝完，确实感觉好了一点。</P>

“混……杜若。”他勉强自己唤她的名字，“我知道自己时日无多。”</P>

“以后这儿没人看着你，你又要去闯祸，不如跟你爹到京城去吧。”</P>

这就叫，人之将死其言也善。</P>

“在杜家村里，人人欺你。”</P>

“等去了京城，你可以换一个新的人生，不用像现在这样孤苦无依……”</P>

杜方越说越小声，有种油尽灯枯的感觉。</P>

明知是剧情，杜若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伸手去扶他，“姥爷你别这样。”</P>

“我不走，我不能留下你们！”</P>

虽然往日也没什么特别情分，但眼下的气氛已经烘托到位了，就该这样。</P>

“我要留在这杜家村，我去镇上当学徒，我会努力赚钱，我会养你们……”</P>

她这些话，半真半假。</P>

一来劝杜方帮忙上户口。</P>

二来替杜小珍尽尽义务。</P>

三来，子欲养而亲不待。</P>

就算杜若真的想过，将他们当长辈赡养，也是养不了几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