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台的伤，说严重也不严重，就是丢人。</P>

所以他故意说养病，不说养伤。</P>

可刘大壮没那么好糊弄，“你病了？”</P>

前日这人还色胆包天，意图对杜若不轨，今儿就病了……怕是有诈。</P>

“怎么？”杜台将视线挪到他脸上。</P>

“今儿请的大夫，你姑姑应该也看见了，我编这种谎骗你作甚？”</P>

杜若拿剪子扎他手，又在手背上划道道，那都罢了，就是些皮外伤。</P>

要紧的，是小畜生在腿上咬了两个窟窿。</P>

血肉淋漓，可渗人了。</P>

自己一大男人看见都怵。</P>

昨儿回家后，他就让梅英去请大夫来瞧。</P>

大夫说还好没伤到筋骨，只是缺了点肉，不然这条脚都不能要了。</P>

杜台万分庆幸自己命大，也将仇记下了。</P>

“是病了还是伤了？”刘大壮又问。</P>

书呆子说杜若洗剪子，还说小黑狗伤了，一定都跟这个男人有关系。</P>

“咳咳。”杜台清了清嗓子。</P>

“是病了，也是伤了，那又如何？”</P>

杜若那丫头脑子是真好使，自己不来闹，派个外村人来给她当帮手。</P>

不像梅英，听风就是雨，净跟人胡咧咧，吵也吵不赢，打也打不过。</P>

这么一比较，杜台对杜若的喜欢更甚。</P>

毕竟年轻好用，模样还长得像她娘。</P>

当年杜小珍及笄，杜台是登门提过亲的，可惜她的眼睛长在头顶上。</P>

后来经人介绍，他便娶了梅英。</P>

而杜小珍谁也没嫁，看不上村里的男人，肚子却莫名其妙大了起来。</P>

杜台不忍心，提出要收她做小的。</P>

杜小珍连人带礼给他轰了出来，再后来，她就被族老们赶出去了……</P>

杜台对这事念念不忘，梅英是知道的。</P>

“那晚本来赢了钱，我就想要乘胜追击，谁知道运气说来就来，说走就走……”</P>

他输钱是常事，旁人见怪不怪了。</P>

“谁输钱能高兴啊？”</P>

杜台说着，脸色渐沉。</P>

“我回来路上越想越气，遇到一只野狗，对着它的屁股就踹了一脚……”</P>

“我踹它，它咬我，这不就伤了吗？”</P>

输了钱，又踹了狗。</P>

心病，脚伤。</P>

合情合理，毫无破绽。</P>

杜若说他不是没脑子，说得也没错。</P>

每回瞎扯，杜台都能将话给圆了。</P>

刘大壮盯着他，“那杜若的伤呢？”</P>

书呆子说杜若脸上有巴掌印，那就是有，总不可能是她自己打的。</P>

“杜若，杜若什么伤……”</P>

杜台眼神闪躲。</P>

“我我我都没见过她。”</P>

他怎么给忘了，还有这茬。</P>

“你问我这个作甚，我病着呢，不要什么屎盆子都往我头上扣好不好？”</P>

梅英倒是眼睛一亮。</P>

“野种什么伤？”</P>

原本她骂狐狸精，确实是捕风捉影。</P>

但他们两人同时受伤，说那晚没在一处，梅英是打死都不会信的。</P>

杜台喜欢打媳妇，肯定也打了杜若。</P>

“其实我也不是小肚鸡肠。”</P>

“要是小狐狸精愿意，就来我家做小的，洗衣、做饭、带娃……”</P>

梅英伺候着这臭男人多年，早就烦了。</P>

要是有人愿意来帮忙，给自己端茶递水，倒也不是不能各退一步。</P>

“真的？”杜台眼睛也亮了。</P>

他倒是真想要杜若。</P>

可惜，她跟她娘一样，不知好歹。</P>

“你你你还真喜欢那野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