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零六章 温情(1 / 2)

天唐锦绣房俊 公子許 1306 字 9个月前

卢氏早就对房玄龄不满。

儿子进了大理寺监牢,这老东西说什么“尔等勿扰,陛下自有定夺”,便颠儿颠儿的装病跑到骊山农庄去了。你倒是全了自己的清名,亲儿子进了大狱都不闻不问,可是万一儿子有个三长两短的怎么办?

就连三郎被人诬陷,最终都是连个儿媳妇出面,完全抛去了女人家的矜持大闹刑部这才将人给捞了回来,房玄龄还是不闻不问……

这时候一腔怨气尽数发泄,将房玄龄喷得面红耳赤,恼羞成怒。

只是这个出身高门的老妻性格之泼辣实在是让房玄龄怵头,以往无数次的交锋也俱是以他落败而告终,这时候自然不会愚蠢到正面硬刚,丢下一句“妇人之见”便甩袖避如书房,眼不见为净。

至于此举是否会影响到他在家中的威望,却是全然不在意。

话说,威望这种东西他在家中就从来都没有过!

既然不曾拥有,那又何谈失去呢……

家中老少皆对卢氏之强势习以为常,房玄龄退避三舍,亦未觉得有何不妥,所谓习惯成自然也。

房俊又向大哥大嫂施礼。

大嫂杜氏心疼房俊,自是好言抚慰。房遗直大模大样的端然稳坐,受了房俊一礼,摆起兄长的谱。

“吾辈读书进学,是为晓事明理,为官一任,是为造福苍生。尔既然身为一府之父母,为陛下守牧一方,自当兢兢业业如履薄冰,每日三省吾身,时刻诵读圣人教诲,去芜存菁。怎能怂恿百姓冲击京城,以至于造成不可挽回之恶劣结局?今后当谨言慎行,循规蹈矩……”

房遗直对于在房俊面前摆起兄长的架子甚为舒爽。

不知从何时起,这个在他眼中顽劣不堪愚钝如朽木的二弟便成为一颗耀眼的明星,绽放出璀璨的光滑绚烂夺目。外人言及房玄龄诸子,只知有房俊,而不知有他房遗直……

这在房遗直看来简直不可理喻。

等到房俊平步青云一般一步步走上京兆尹的高官职位,房遗直才不得不认清现实,那就是二弟的成就早已将自己远远超过。

故此,能够这般义正言辞的教训房俊一番,那性情不是一般的爽快!

你房二就算飞上天去,那不还是得叫我一声大兄,我教训你几句,不还是得乖乖的听着?

只是他开头几句说得字正腔圆意气风发,说到后来却是声音越来越小,也越来越心虚,只因老娘卢氏那灼灼的目光狠狠的盯着自己,让他一阵心惊胆跳。

直至额头冒汗,再也说不下去……

卢氏盯着长子,淡淡说道:“说完啦?”

房遗直眼珠儿转转,心虚道:“只是警示二弟几句,那啥……”

“警示?”

卢氏眼睛都竖起来了,怒叱道:“用得着你警示?你身为兄长,在幼弟有难之时自当挺身而出,可是你呢?躲在家中毫不过问,二郎被大理寺收押,三郎被刑部缉拿,最后还要依靠你两个弟妹前去将人捞出来,妇道人家抛头露面也就罢了,还得在刑部大堂之上撒泼!人家将女儿嫁到我们房家,是要我房家当牛做马的使唤吗?你这样一个兄长,还有什么资格教训兄弟?”

卢氏越说越来气,手掌将桌子拍得“砰砰”响,言辞激烈。

她是个刚烈的性子,一辈子最是好强!

可是偏偏生了这么一个迂腐懦弱的儿子出来,如何能不痛心疾首、失望透顶?

一屋子人全都吓得站了起来,聆听卢氏发飙……

房遗直面色惨白,战战兢兢,一句话都不敢说。

杜氏眼圈儿微红,甚是难堪。她也觉得房遗直迂腐,性情又懦弱,只是好歹也是房家长子,在一众兄弟姊妹面前被卢氏这般训斥,颜面何存?

谁都不敢吱声。

房俊苦笑一声,他尚不知家中曾经发生何事,只是依照母亲这个时候的怒火来看,定是对大兄失望至极才会表现得如此强烈。

房俊赶紧对房遗则和房秀珠使了个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