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吹动着官道两旁的树林里的枯叶,隐隐绰绰之间好似隐藏着什么恐怖之事。微弱的月华从密云的缝隙之间坚强的洒落向人间,一群身着暗红色甲衣的少年追逐着正在逝去的时间,尽情的奔跑在寂寥无声的官道之上。
“尘哥,咱们已经离军营只有十公里的路程了,虎贲纵队怎么还没有出现?校尉会不会猜错了?”
“你就这么盼着被虎贲纵队埋伏?”
“怎么会!我……”
“嘘!禁声!”
“尘哥,怎么了?”
“杀!”
正询问赵心尘的队员,被突然传来的喊杀之声吓了一跳。只见从官道两旁的密林中,冲出无数的身着黑甲的虎贲纵队士卒,将赵心尘等人团团围住。吕先安面带笑意的从众士卒之中走出,只听吕先安笑着说道:“请姜校尉出来说话。”
雏鹰卫中并没有作答之声,吕先安笑着又说道:“姜校尉,不用不好意思,败给我们虎贲纵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雏鹰卫中还是没有人出来答话,吕先安脸上的笑意渐渐敛去。还未做深思,只听赵心尘突然开口大声喊道:“兄弟们,准备突围。”
吕先安见这些少年,两两如影随形,瞬间结成的箭矢阵突围阵型。也再未说话,只是挥动了一下右手,那些虎贲士卒得令之后立即向着雏鹰卫发起了进攻。
远在五里之外的姜晨等人感知到赵心尘这边爆发出的强烈灵气波动,知道赵心尘等人已经和虎贲纵队遭遇了。姜晨心中不由暗自庆幸,幸亏有张千陵的提醒,才免去了全军覆没的危险,随即带着人离开官道,进入密林之中,开始向着北境军司营地全力冲刺。
奔跑在密林之中的少年,悄无声息的穿行过已经爆发战斗的地方。穿行而过之后也不再管什么队形,胜利就在眼前,尽皆激发出自己全部的潜力,如狼似虎般的在密林间蹦腾跳跃。
而这边的吕先安终于是发现不对劲,有的雏鹰卫队员被刺中之后,士卒的枪矛直接是透体而过,这可是吓坏了那些虎贲士卒,正愣神之际,却是被这些雏鹰卫队员抓住机会,淘汰出局。
正在战斗中的虎贲士卒发现这支雏鹰卫队的不寻常之处,有士卒不小心斩断了雏鹰卫队员身后相连的木架,那如影随行的身后之人即可轰然倒地,露出一根十字架。吕先安这才发现上当了,随即怒声喝道:“第一支队脱离战斗,沿途搜捕雏鹰卫队员。其余人全力进攻,快速结束战斗。”
而那些被围攻的雏鹰卫队员,如同疯魔一般颤斗住那些想要脱离战斗的士卒,向虎贲纵队发起一次又一次的攻击。两刻钟之后,这场小规模的战斗才完全结束,雏鹰卫愣是没有让一名参与战斗的虎贲士卒在开始之初脱离出战斗圈,为姜晨等人争取到了一刻钟的时间。
那名裁判从吕先安身后走出,看着地上散落的木架,看着吕先安无奈的摇了摇头。仔细计算过双方的兵员损伤之后,写道:雏鹰卫折损三十名队员,虎贲纵队损员八十六名。而吕先安没有任何犹豫,随即率领着众士卒,向营地的方向追去。
守在北境军司营地的离电牛军团士卒,眼睛一刻不离的盯着水漏,分毫不差的计算着时辰。一名军司派出的裁判手拿巨锤,守在一个挂着的铜锣之前,随时准备落锤敲响铜锣,宣告此次军演比斗结束,只听那名盯着水漏的裁判高声报时道:“离子时还有一刻钟的时间。”
那些离电牛军团士卒尽皆翘首看着黑漆漆的官道尽头,发现还是空无一人,突然有坐骑的蹄髈击打地面之声响起。这是军司派出的斥候,用以随时通报两军最后比斗的情况。只见那名斥候翻滚下坐骑,口中高喊道:“报告韩司长,虎贲纵队正在五里之外,向这边赶来,而雏鹰卫不见踪迹。”
“再探!”
那斥候正准备翻身上坐骑之时,只见漆黑的官道之上传来阵阵杂乱的快速行进的脚步之声。只见一群着暗红色甲胃的少年,身形狼狈,却面带兴奋之色,从黑暗之中冲了出来。姜晨当先一步迈进了北境军司营地的大门,随即跑步到韩当归面前,高声喊道:“报告韩司长,雏鹰卫前来报道。参与军演比斗一百零一人,现存四十人。请指示。”
离电牛军团的士卒不由得发出一声低呼,而离电牛军团的团长刘知几在看到雏鹰卫的人归来之后,面色已经是很难看了,又听姜晨说竟然有四十名雏鹰卫队员在虎贲纵队的围剿之下存活,面色更是冷若冰霜,比这初冬的寒风还有冰冷。
韩当归看着面前这四十名衣甲不整,但精神亢奋的少年,心中也是暗叹不已。看来君上还是以前的那个君上,重新组建这个古老的军种,自有其考量。君心难测,果然不是他这些远离京都政治圈子的官员能够揣度的,不过就算那些朝堂之上的大佬们,能够完全知晓如今在位的这位心意的,恐怕也没几人。
“姜校尉,在这七天时间里,你们是如何逃脱虎贲纵队的追捕的?”只听刘知几心有不甘的向姜晨问道。韩当归也是疑惑的看着姜晨,等着他的解答。
而姜晨却是看着两人笑着说道:“这可是我雏鹰卫的秘密,就不能告知两位了。”
姜晨并不是敷衍胡说,那些隐匿之法确实是只流传于雏鹰卫内部的秘密。本来浅渊在传给他那本《刺客信条》的手札之后,就叮嘱过他不可轻易外传。而姜晨领受雏鹰校尉之职后,想到雏鹰卫今后作战之时,少不了会完成潜伏、突袭等军事任务。经过深思熟虑,最后给母亲去信征得浅渊的同意之后,姜晨才将《刺客信条》手札之中一些隐匿、潜伏的技巧修改的适合雏鹰卫队员配合使用之后,才传给了雏鹰卫的队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