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的江山终于是他的了!
他手捧圣旨越看越得意,不知看了多少遍,他终于发现一个问题。圣旨没有盖上国印就如废纸一样。
该死的,早知道就不让李言绪跑了。
他气愤的着已一文不值的圣旨,想动手撕掉,却想了想。李言绪一行人一定是回四季谷的,他可以趁李言绪不在的时候,夜里偷偷地进入御书房将国印盖上,那么李氏的江山就仍是他的了。
他仰天大笑,唤人去备了马,随即便策马往京城而去。
房内仍裸露的女子气息如丝,却仍顽强地睁开了一双美瞳,含恨地望着门外。
她恨,她好恨,所以她一定会报仇的。
“我不是今心。”她很无力回答不知是第几次的问题。
出了火焰门确定了他们都安全之后,他便不停地,不停地追问她是不是今心。
她很无奈地不停回答他,她不今心
根据他的回忆说,二十年前他还十岁时,他父皇一次去打猎带回一个九岁的小女孩,那女孩长得玲珑剔透的,甚得宫中人喜欢,连他也不例外。父皇告诉他那女孩名叫今心,是一个孤儿。他当时就觉得奇怪,父皇已有九个公主了,根本不需要理会一个孤儿,可是他父皇疼爱今心更甚每个公主,妃嫔。答应给她天山雪莲,就算哪位皇子病危需要天山雪莲做为药引,他父皇也不会给,答应陪她玩,就算公事再忙他也抛下。
他父皇很宠爱今心,不管今心做什么说什么他父皇也不会生气,连父皇临终时对他说的话也是关于今心的。
‘答应今心的事就一定要做到,你一定要铭记在心里。’说完他父皇便咽下最后的一口气,魂归地下。
他恨今心分享了他的父爱。所以他父皇去世后,他登上皇位就对她不理不睬,答应她的事也不会做。
在那一天他答应了今心陪她一个下午,可那时他批阅奏章批了一整天,根本就忘了与今心的约定,他以为今心和平常一样不会计较。可那天晚上御书房着火了,。火像条蛇一样不断地将御书房吞噬,太监和宫女门不断扑水灭火,可那些水在那么大的火面前显得微不足到。
他诧异地看向火光面前站立的今心。
是你放的火?!
是我放的,因为你失信于我。
我是为了批阅奏章。
那是借口。
你……他生气的扇了她一把掌,她抚着被打的面颊看向他。然后缓缓地抽出怀里的匕首一划。血四溅而出似一朵绽放的血杜丹。
从今以后,我今心与你在也无任何瓜葛!
她抛下这句话,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被大火围绕的御书房在众人的诧异慢慢地显出原来的形态。待最后一丝火光被扑灭之后,雄伟的御书房展现在众人面前,而且与被火烧之前一模一样,连里面的摆设也没有任何移动过的痕迹。一切都像一场梦,若非地上的血红得刺眼,大家都会认为那是一场真实的梦。
那时,他总算明白父皇为何如此宠爱今心。
“你明明是今心。”他愧对今心。
“我说了我不是。”她继续重复这句话。
马车已穿过回季谷谷口妖艳的桃花,向春庄奔去。就在马车行到一棵树下时,一个不明物体突然从树上落下,压碎了车盖,直接掉入车内。
花春晓缩在马车的角落里所以并没有受到波及。而霜铁则在车外驾着马车,自然也没有收到波及,受伤最严重的莫过于李言绪,他直接被压在身体下,当了一次垫背。
“春,好久不见了。我告诉你,你庄的朱花不让我搬你窖里的酒,她说没你同意就不可以搬,所以我在你庄等你了三天,可你还没有回来,你去那里了怎么去了这么久……咦!原来梅飞也在,我刚才以为驾车的是荷露。”毕竟整个四季谷没有谁喜欢穿红衣的。
从树而降的男子长了一张极为俊美的脸,他坐在那里不停地说话,丝毫没有起来的意思。
“夏主子好。”霜铁跳下车,恭敬地立在一旁。
“夏,你不疼吗?”角落的花春晓手拿一块木头,在确定那是真正的木头的时候问向那喋喋不休的男子。
“疼啊,可我想给你一个惊喜。”被唤的男子自然是夏庄的主人阳慕夏。
他遥遥看见了一辆马车,心里想了一个主意。于是爬上树,在马车经过的时候,他往下一跳,不为什么,只是为了吓一吓春,可是压烂了那么多木头,他的屁股也很痛。早知道这么痛,他便叫人把木头车盖换成稻草。
“我真的很惊喜。”但惊讶居多。幸好她早有心理准备料到了从四季谷口回春庄的路一定会很不平凡,所以她才缩在一角,希望有什么突发的事发生也不会波及到她。
而她真的想对了,她同情地看向被压在身下的李言绪。
“春,你去太久了,你再不回来将酒开窑我就要将朱花锁在房间然后把酒都喝光。”他没有明说自己在担心她一人出谷。
“为了避免朱花被你囚禁,所以我回来了。”她看见了远处站立的两位男子,一位眉宇间有浓浓的愁绪,一位神情冷冷,呵气如冰。
她的心动了动,觉得有种回家的感觉。
“不是还有一个姓李的吗?”阳慕夏问向花春晓,而后者则却指了指他下面,他奇怪地低头一看,发现他正坐在一位男子的背上,而他却浑然不觉。
“抱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只是很不幸地压到你而已。他跳下马车同情地看向被他压着当了垫背的男子。
男子吃痛地爬了起来,看向笑得幸灾乐祸的人。
“你是谁。”李言绪问向将他压在身下的罪魁祸首。
“阳慕夏,四季谷夏庄的主人。久仰大名了,李公子。”终于一见展叔口中的男子了。
那日春一行人走后,展叔便上他夏庄跟他念了三天三夜,他含困听了一天一夜之后,就越听越糊涂,什么‘你’小子真混蛋,一来便带走了姑娘、‘你’小子不安好心一点不尊老,礼貌也没有。
他心生奇怪,他没出谷,怎么一来便带走了春,他也没有不安好心,因为他来心很好,他更不是没尊老,如果他不尊老,那展叔怎么会念了三天三夜都没被他赶出夏庄。
后来他终于知道了,展叔口中的‘你’小子其实就是姓李的李言绪那小子。
“原来你就是阳慕夏。”李言绪这句话不是对着阳慕夏说得,而是对着花春晓说的。
而花春晓则别过头,没去看他,更没有理会他的话。
“我就是阳慕夏,有什么问题吗?”他不是阳慕夏还会是谁。
“没问题。”有问题的不是叫阳慕夏的,而是叫花春晓的。
“我说,你不是皇帝吗?放着江山不管跑来四季谷看什么风景。”阳慕夏凉凉地问向姓李的。在展叔的三天三夜的骚扰中,他也从中吸取了一些重要的信息。
例如李言绪是皇帝,今年几岁了,膝下有多少儿女,后宫有多少妃嫔,还未立后,最宠爱那个妃子等等。
说了三天三夜还是在说那个叫李言绪的,令他好想一拳打昏展叔好回去睡觉。可尊老是他的优点,所以他只能边听边睡。
“我……”李言绪尴尬地笑了笑,不知是否如实相告。如果他告诉这个叫阳慕夏的男子他的江山差点不保了,他相信眼前的这位男子一定会非常不客气的骂他是头猪,然后笑足三天三夜。
“我什么?”里面一定有文章。
“不关你的事”他决定不告诉他这事。
“不说就算了。”反正他迟早会知道的,他阳慕夏是什么人,他只要一个命令便可知道这个姓李的祖宗十八代,他才不再乎一个不算秘密的秘密。
“春,把你窖里的酒拿出来,今晚就在你庄设宴为你洗尘。”阳慕夏转向花春晓,兴冲冲地把他心里早决定好的事相告。
自春走后,他庄内藏得酒杯他一天天喝光了,所以他与春地窖里的酒也相别了七天。正所谓一日不喝如隔千秋,他这七天不喝,不知已隔多少个春秋。
“朱花没告诉你吗?窖里的酒全送去冬庄了。”因为怕某人会偷喝,所以都送进某人不会进的冬庄。
“不会吧。”感觉天塌了,前途尽是黑暗。
“原来你会酿酒。”李言绪看着她,不知她还有多少事是他不知道的。
“不过是习得一手艺而已。”但对她酿的酒情有独钟的却遍及整个江湖,只要尝过她的酒的,都会大叹“除去巫山不是云。”
“如果只是习得一手艺而已,那么那边的男子又为何在地上数蚂蚁。”他指的是蹲在地上背对众人不知在干什么的阳慕夏。
抗议,他不是在数蚂蚁,而是在悼念他的酒。蹲在地上的阳慕夏狠狠地瞪向李言绪,不让他随意曲解自己神圣的举动。
可恨啊!为什么那些酒什么庄不去偏偏全运去了冬庄,明知他天性怕冷,死都不会踏入冬庄那片冻死人不偿命的地方,为何酒偏偏都在那里存放。
“你可以当他不存在。”过于丢人现眼的人可以自动忽视。
“没良心的春。”地上蹲着的阳慕夏哀怨地看向她,然后气愤地跺脚离开。
他要骗,不,是去哄展叔进冬庄将那些酒全都搬出来,然后将它们全都喝光。
“他不会是你的情郎。”虽然他第一眼见阳慕夏确实是很惊艳,因为他鲜少看见有男子长得那么……美。可看阳慕夏看她的眼神,他便知道他们之间真的如陈公公所说的只是兄妹之情,而并非男女之情。
“如果我喜欢,他会变成我的情郎。”只需三坛酒,她担保夏一定会答应且还会尽职地做一个完美情郎。
夏那个酒鬼偏爱她酿的酒,为了酒,他什么损人利自的事都会做。
“晓儿,不要这样说,你这样说我会心碎的。”若非确定阳慕夏对她没那个意思,他一定会生气的。而且还可能失手掐死这个惹他生气的女子。
“把心挖出来,我让展嫂为你缝补。”顺手绣上一幅牡丹图。好展示精湛的绣功。
“你在开玩笑。”心都碎成一片片的还能缝补,当他的心是烂布,可以随手一缝。
“是啊,我没想到原来我这么幽默。”她心情真的很愉快。
“那我是不是该大笑三声。”说完,他当真仰天大笑。
总觉得会到四季谷之后她就变了,变得豁然开朗,言语中也多了些调皮。或许是回答了熟悉的地方领她觉得安心。
他看向她,此时的阳光正照在她的身上,令她发光发亮,美得像在夜间发亮的一颗璀璨明珠。,
“你笑得太虚伪了。”还不如不笑。
“我觉得我笑得很真心。”对她,他永远都很真心。
“我看不出来。”因为不管她怎么看都觉得很虚伪。
“我把心都给了你了,你还看不出就太伤我心了。”
“看不出来就是看不出来。”她甩袖往春庄奏起。马车被夏压烂了,如今她只好用走的回去春庄。
远处一冷一愁得两位男子仍站在那里遥遥地看着她。
“我回来了!”她朗声对着远处的两位男子喊。
闻言,忧愁的男子对她微微一笑,笑容夹杂着浓浓的愁绪。冷冷的男子则看了她一眼。然后两人转身,消失在她的视线了。
她大步地向春庄走去,他像知道些什么似的,并未向她多问些什么,而是跟在她的身后一起向春庄走去。
风吹过,桃花洒下点点的粉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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