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永挂在天花板上,心如死灰,神情黯然,他垂下的手无意识地握紧又松开,最后紧紧地捏成拳头,上面青筋暴起,连同他身边的能量一起升腾,最后在他恢复冰冷表情的脸上透出一股杀气来。
“等等,乐永,我们可以先谈谈。”
“现在未免太迟了。”
乐永态度很是冷淡,但听了曾经是自己队长,如今却成为敌人的林羽飞说出的话,他准备动手的姿势却一顿,等待起他的下一句话来。
此时出现的这个停顿,不知道是乐永内心深处仍存在着的最后一丝幻想作祟,还是曾经与队长的回忆在脑海中闪过,但对于此时的敌人来说,这个瞬间就是一个极大的破绽。
也许乐永宁愿下方的敌人直接动手,打破自己最后的念想,也不愿意这么不清不楚的动手,而这个愿望落空了。
蜥蜴人只是站在原地,甚至往后退了一步,对于林羽飞的行为表示了十足的尊敬的服从。
而林羽飞立刻用简洁的话语,说明了当前的情况,将清城此时遭受万物一心教的突然袭击,而没有足够的力量进行防御,所以行亦难打算将能力范围内能带走的人带离清城……当然是以精神体的方式。
“和我们走吧,乐永,清城已经没救了。”
林羽飞说的话诚恳而富有感情,但乐永的表情越来越冰冷,最后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我只想知道一件事,你还记得你是个肃正官吗?”
林羽飞看着乐永,又叹了一口气,这次的叹气则是单纯的伤感。
“我是出身于圣辉教团的孤儿院的,是行亦难大人给了我一个光明的,可供选择的未来,而我当时选择了成为一名肃正官,因为我想用我的力量帮助更多的人。”
林羽飞拉起一些手套,手臂上是密密麻麻的伤痕。
“我不后悔,哪怕那些年我所见的皆是不幸,但是我尽我所能,拯救那些想要被救,我能拯救的人,但好景不长。”
“一次事故,可能就有十人死亡,在这十人中,你只能救下三人,坐看其余的人死去,而这三人,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也不见得能够继续好好生活下去,因为那死去的人里可能就有他们的亲人。”
“我很压抑,甚至开始自残,每次救不了一人,我就刻下一道伤疤,而现在我甚至记不清到底与多少人失之交臂,这伤疤到现在仍留在我的身体上,甚至刻入灵魂里,我怀疑自己的工作是否有意义。”
林羽飞说到这,看着乐永的脸,却轻轻笑了一笑。
“但说实话,我不后悔,那些身为肃正官的回忆里,还是有动人的色彩存在。”
说到这里,他的表情逐渐也变得严肃起来,低下头去,不再看乐永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