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8 风雪轻骑出!该清盘了~(2 / 2)

“主子说的是。”

原本大大咧咧的刘路也被主子的恐惧情绪传染。

夜里,突然惊醒。

他起身倾听,只听见鬼哭狼嚎般的风啸。

油灯忽闪忽闪,墙壁上的影子好似鬼魅摇晃。

“踏马的,邪门了。”

“刘爷,怎么了?”

一伺候刘路的老兵丁,隔门询问道。

“伱进来吧。”

“刘爷您这是?要不,小的帮您寻个村姑暖脚?”

“不不。我就是有点心慌~”

……

缺了门牙的老兵丁,从怀里摸出几枚大铜钱

“刘爷,要不小的帮你算一卦?占个凶吉?”

“成。”

“正面为吉,反面为凶。起~”

老绿营兵把铜钱高高抛起,谁料抛的太高,居然扎进了屋顶的茅草里,掉不下来了~

“屋顶太矮,小的重来一次。”

老绿营兵又摸出1枚大铜钱轻轻抛起,这次收了3成力量。

谁料抛起的高度不够,加上屋内灯光昏黄,他没能及时接住铜钱。

铜钱在屋里叮当滚了一圈,

没了!

找不到了!

刘路从炕上跳下来举着油灯帮着寻了半天,也没发现掉进了那个缝隙。

……

老绿营兵脸色有些挂不住了,讪讪的说道

“刘爷,对不住,我,我今儿也不知道咋回事,我以前给弟兄们算凶吉不是这样的。”

刘路深吸一口气,轻声说道

“没事没事,你去睡吧。”

“哎。”

老绿营兵走后,刘路还是不死心,举着油灯在屋内来回找。

茅草屋,土坯墙。

这个时代的农家屋子就这个条件。

突然,

他发看到了一双黑漆漆的小眼睛正死死的盯着自己。

……

吱~吱吱~

老鼠拖着铜钱,消失在了土坯墙的裂缝里。

几乎同时,

嵌入屋顶的铜钱突然掉下,当啷一声,吓的刘路原地蹦了起来。

油灯摔碎,屋子陷入黑暗。

惊魂夜~

……

次日,

马忠义望着萎靡不振的刘路,诧异道

“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

“你是不是找娘们了?冬季行军打仗务必养精蓄锐,你这样荒唐是要丢命的。”

马忠义甚至踹了他一脚,恨铁不成钢。

祖先们用性命总结出来的战场经验。

首先是消耗体力,上了战场生死相搏时死亡概率增大,打败了逃亡途中死亡概率也增加。

然后是容易受凉,生病死亡概率增加。

许多人忽略了一点,

一场战争下来,疲惫、疾病、冻饿死亡的士兵数量经常高于战场厮杀死亡的士兵。

……

大清早,

南赣镇兵丁忙着生火做饭,收拾帐篷辎重,到处乱糟糟的。

刘路追上马忠义,低声问道

“主子,咱们还前进吗?”

“进!”

“可你昨天不是说,大军深入平原很危险吗?”

“我又想了想,吴军又不是天兵天将,能从南昌飞过来吗?这种鬼天气,正经军队都不会长途行军。”马忠义一改颓废,成竹在月匈,“江南兵不擅吃苦,他们肯定是冬藏夏休,春秋征战。”

刘路没有继续说话。

接过伙夫送来的一碗米粉,搁了辣子和食醋,碗底下还有一块猪油、一勺酱油。

拌匀后挺香~

人微汗。

……

“报,北边来人了。”

1名白莲教信使,单膝跪地拜见马忠义。

“大护法率兵已过吉安府城,请总兵大人示下两军该在何处汇合、交割物资。”

“就在泰和县西边,苏溪镇。”

“是。”

刘路凑了过来

“主子,咱们真的要资助白莲乱匪吗?这帮人天天装神弄鬼,不是好东西。”

“只要能把江西这潭水搅浑,管他是人是鬼呢。”

“皇上会不会怪罪我们擅自~”

“东南5省都打成这个哔样了,还能按照以前的章程吗?皇上只会夸本官公忠体国,不拘小节。至少赏我个巡抚,50万两军费。”

马忠义忍不住放声大笑,巡抚其实也小了,老子要做个节度使~

……

而乾隆御驾此时正在河南开封府驻留。

沿途,

照常处理军机大事,批复六部公务。

“江西的折子,和珅你看看。”

“嗻。”

和珅一目十行,很快看完。

这是马忠义在离开赣南转进诸广山之前写的一份折子。

主旨就8个字

坚壁清野,进山僵持。

“江西丢了倒也无妨,朕现在最担心的是湖广,如果丢了湖广,只怕整个南方都要跟着变天。”

“皇上所虑极是。不过有阿桂大人镇守云贵,南方还有希望。”

乾隆起身,

望着窗外的大雪,感慨道

“如今这天下,有很多人对朕不满吧?”

这话太诛心,和珅低头只当没听见。

……

“皇上,东河总督吴定邦来了。”

“他来做什么?”

乾隆年间,

河道总督分2员

一为东河总督,管山东河南境内。二为南河总督,管江苏。

这里的“河”,指的是“大运河、黄河”。

和珅低声说道

“吴大人肯定是来要银子的。”

“让他进来吧。”

颇有官威,体型肥胖的吴定邦走入行宫恭敬的行三磕九拜礼。

然后从怀里掏出了一份血书

“皇上,河道衙门全体同仁泣血上书,十万火急,黄河不能等,沿岸百姓不能等。”

“请朝廷速速拨银治河。”

总管太监秦驷眼睛都在喷火。

和珅面无表情,心中痛骂

吴定邦,你个混账王八旦。

……

“拿来。”

秦驷连忙接过白绸血书,双手递给乾隆。

长2尺的白绸上,一列列血字看着触目惊心。

然而乾隆却直接跳过正文,只瞅了一眼末尾的数十个签名,就把白绸放在了一旁。

和珅好似乾隆肚子里的蛔虫,

看似失礼,实际精明的抢先问话

“吴大人,如今是冬季,传统的枯水期,你河道衙门要银子干什么?”

吴定邦早有准备,不慌不忙答道

“和大人您可能有所不知。夏病冬治,治河一贯如此。这几年朝廷忙于平叛,疏于治河,拨下的经费逐年减少。长此以往,只怕明年夏汛,黄河若决堤~”

最后的“决堤”一词,刺痛了乾隆的心脏。

他冷冷的反问

“决堤又怎么样?修那么好的河堤,留给吴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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