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下文集,站起来,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一边走一边自语道:“民族才是国家的主体,贵族是无关紧要的。
“我虽然是贵族,但是我更是一个德意志人……”
巴黎这边,最新的大事就是安宁的婚礼。
安宁本来不准备大办的,但是手下的兄弟们不干。
拿破仑一听要婚礼了,直接把正在平叛的部队扔给他新提拔的副官指挥,自己连夜赶回巴黎,回来见到安宁就要求大办、特办,把大家都聚集起来闹一闹。
拉萨勒也是一样的想法,而且他还搬出了冠冕堂皇的理由:“现在巴黎市民都因为恐怖政策搞得紧张兮兮的,是该让大家发泄一下乐一乐了。”
最后安宁拧不过手下人,决定把婚礼和庆祝平叛初见成果的庆功会给整到一起去,好好的弄一下。
安宁把自己手下的军官们散下去剿匪已经过了四个月,小股的叛军已经被剿得差不多了,至少在巴黎附近叛军已经被荡平了,小城市的商人可以正常做生意跑商。
虽然旺代那边还有一大坨叛军在和法军厮杀,但彻底剿灭叛军已经只是时间问题了。
议会这时候已经在催促出兵打来茵地区了。
议员们还是老一套的思维,打算拿下富庶的来茵地区之后用税收来补贴共和国糟糕的财政。
他们不是不知道安宁又在搞纸币,但是在这些先生们的脑海里,纸币已经和不靠谱挂钩了,所以在他们看来安宁发的纸币也会迅速和指券一样变成有价废纸。
当然也不是完全没有人发现安宁搞的这一套东西的价值。
塔列朗刚从英国回来,就立刻找到安宁,一通狂吹。
“您是想在法国搞自己的英镑呀!”塔列朗笑着说,“我在英国的时候看着他们使用英镑的纸币,就想我们能不能让指券也变得和英镑一样,那样我们的政府就不会缺钱了!”
安宁看着塔列朗,摆出一副“继续吹我在听”的架势。
塔列朗果断的继续下去:“产生这样的想法的时候,我仔细的考察了英镑,然后发现关键就在于英镑是直接和黄金挂钩的!如果我们要维持新发纸币的价值,让大家都接受,就必须规定纸币能直接兑换黄金!”
安宁:“你这个看法太粗浅了。”
塔列朗游戏意外:“粗浅?那我倒是要听听您的高见了。”
“关键在于确保购买力,让新发的东西能以定好的价值换到实际的货品。
“而黄金,其实只起到一个保证人们对这种纸币的信心的作用,本质上和我弗罗斯特的名头是一样的效果。
“而我在发币之前,已经控制了巴黎城百分之五十的粮食供给,和百分之三十五的服装供给。
“巴黎的面包一半是从南方稳定区域运来的,衣服三分之一来自我的蒸气纺织厂,所以我能够通过这些货物,确保新的纸币能换成大家急需的货物。
“这时候,纸币相比金属货币的优势就会开始显现,既然五苏面值的纸币和五苏的硬币都能买到一样的东西,大家自然会用更轻便的纸币。”
安宁说完,塔列朗恍然大悟:“原来如此,用生活必需品替代黄金么!妙啊,太妙了!”
安宁笑了笑,然后话锋一转:“我以为你会在伦敦躲到恐怖政策彻底停止呢,怎么突然回来了,教士阁下。”
塔列朗笑了:“当然是因为您要结婚了啊,我猜富歇应该也快到了,您结婚这么大的事情,可不能错过啊。”
安宁看着塔列朗,突然有些怀念——啊,我原本就想成为这样的角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