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是塔列朗干的?还是富歇?”
“不,富歇拿了个里昂特派员的身份,已经启程去里昂了,塔列朗则去了外交部,过几天可能要出使英国。”
英国虽然促成了现在普奥和撒丁王国的联军,而且还把旧贵族运到了旺代等地登陆,但是本身英国并没有对法国采取直接的敌对行动。
另外,这个年代就算两国宣战了,他也还保持着外交关系,有沟通的渠道。
安宁撇了撇嘴:“这两个滑头,看巴黎的情况不妙,就开溜了。”
要放在以前,安宁肯定也选择开溜,做壁上观了,但是现在他没有办法这样选了。
他只能呆在风暴的中心,在一切逐渐疯狂的当儿,拼了命的拉住缰绳,不让事情彻底失控。
安宁:“首先,你先把你爸爸送去马赛,到了马赛一切都好说。”
马赛那边安宁已经把王党都杀干净了,加上马赛工商业发达,工商业发达的地方就是天然的共和派老巢。
克里斯蒂娜点点头:“我已经跟爸爸说了,但是他不肯走,他说他是议员,有豁免权。”
安宁:“让他赶快走,马上议员就没有豁免权了。还有,让拉扎尔·卡诺把巴黎城内的科学家开一张名单,全往马赛送,甭管他们现在有什么职务,一概让他们别干。”
克里斯蒂娜连连点头:“嗯,我知道。只送科学家吗?巴黎的那些诗人、作家……”
安宁:“诗人作家可以让他们参加国民自卫军。巴黎的音乐家们已经以军乐手的身份参军了,诗人和作家自然也应该跟上。我期待着他们在战场的血与火的历练下能完成伟大的作品。”
“我总感觉你对诗人和作家们有偏见。”克里斯蒂娜微微蹙眉,这时候他注意到安宁随从里的贝多芬,便关切的问道,“我听说路德维希的耳朵失聪了?”
安宁:“是的,跟他说话必须非常大声,不然他听不到。”
克里斯蒂娜轻轻捂嘴:“天哪,我这就去找最好的工匠,给他打造一副助听器……”
贝多芬这时候猜到克里斯蒂娜在说自己,便大声回应——真的非常大声:“不要为我担心,区区失聪而已,我会扼住命运的喉咙,它休想叫我屈服!”
安宁:“他这么说了。”
克里斯蒂娜看起来更加伤心了:“为什么上天要这么残酷,居然把听力从如此天才的音乐家那里夺走了。”
安宁:“古老的东方有一句谚语,叫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
安宁把长长一段背出来,然后惊讶的发现自己的翻译外挂一个字没翻译。
克里斯蒂娜疑惑的看着安宁:“这是……”
“一句中国古语。”安宁只能说。
克里斯蒂娜:“你还懂中文!是马可波罗游记里提到的那个国家吗?”
“是的,在印度更东方。”
安宁的解说,让克里斯蒂娜脸上写满了敬佩。
得亏大家已经习惯了安宁在语言方面的天才,不然这还真不好解释。
安宁把跑偏的话题拉回到马拉之死上来:“马拉的葬礼,什么时候举行?”
克里斯蒂娜:“四天后,到时候会把他的遗体安放进先贤祠,在那之前会举行盛大的国葬。”
安宁:“知道了。我先进城去见一见马克西米连吧。无限的扩大化趋势必须得到制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