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裴冕留下了这个座钟,将其他礼物全部都退了回去。
另外几位宰相也都将箱子退了回去,不过也都留下了一两件自己喜欢的事物。
除了这些身居高位的宰相之外,商博给各部侍郎以上的官员都送去了礼物。
当然皇帝也不能落下,商博亲自将一套礼品送入皇宫,立刻得到了李亨的嘉奖。
给东宫太子府和其他皇子的府邸也送上了相应的礼物,最后商博还拜访了几名大宦官的外宅,偷偷送上了礼物。
这一次陇右都督府的送礼,可是引起了凤翔府的热议。
只不过这送礼的事情也不能放在台面上说,但是这依然成了凤翔府茶余饭后的谈资。
今日是凤翔府官府衙门休沐的日子,虽然前线战事紧急,但是也不妨碍官员们趁着休沐,换上便装结伴出游。
如今这个局势,城外踏青还是有些不合时宜,大部分官员也就是邀请一两个好友,要么在家里,要么在茶馆中,畅论文学或者品谈朝局局势。
秋闱在即,如今凤翔府热闹了不少。
顾况和韦应物坐在茶楼上,看着下方穿梭如织的人流。
韦应物看着眼前这位一见如故的好友,忍不住问道:
“逋翁兄,秋闱在即,你不好好在家温书,非要拉着我在这休沐的时候来品茶。”
顾况字逋翁,是当今秘书监李泌的弟子。
如今李泌和颜真卿已经去了灵武,调查灵武祥瑞龙骨的事情。
秋闱即将开始,李泌就把顾况留在了凤翔府。
而坐在李泌对面的韦应物,字义博,是着名的京畿韦氏逍遥公房的子弟。
不过韦应物却已经有了官职在身,他没有走科举而是以家族门荫入仕,暂时得了一个鸿胪寺的小官儿。
顾况是要参加今年秋闱考试的,在如此紧要的考试关口,韦应物也不知道他为何也要约自己出来。
顾况扭扭捏捏的说道:“义博兄,你是大家族子弟,见识广,这事情还要请你帮我参详一下。”
韦应物生性洒脱豪放,他直接说道:“逋翁兄,有什么就直接说,何必扭扭捏捏做小娘子的样子?”
顾况这才说道:“前几日陇右都督府给朝廷大臣送礼的事情,义博兄都知道了吧?”
韦应物点点头,他虽然是个芝麻绿豆的小官,但是消息灵通,自然知道这件轰动凤翔府的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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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况说道:“泌师不在凤翔府,所以都督府留后院的使者是我打发的,可是没想到这位商留后使很开有登门,说是要送我一份礼物。”
韦应物指着顾况哈哈大笑说道:“逋翁兄是不是湖涂了?都督府留后院给你送礼?”
要知道这一次都督府送礼的事情引起了朝堂热议,简单一个送礼的事情,却让朝廷上下对这位商留后使刮目相看。
无论是拜访朝廷大臣的府邸,还是亲自登门谢礼,商博都做的无可挑剔。
不仅仅如此,陇右都督府留后院这次送礼,也可以说是暗藏心机。
比如政事堂宰相中,和广平王交好的宰相韦见素,商博就没有送礼。
另外各部的尚书和侍郎,朝廷各监司的主官,凡是和广平王交好的,全部都没有收到都督府留后院的礼物。
而朝廷中一些年轻新贵,或者公认有能力有才情的官员,也都收到了都督府留后院的礼物。
甚至如今在凤翔府有一个说法,三品以下能够收到都督府留后院礼物的,都是朝廷精华之选。
这件事足以让朝堂上下震惊了。
要知道建宁王是在陛下灵武登基之后,就被派去了陇右。
建宁王在朝廷中可以说是完全没有根基。
可建宁王怎么能对朝廷大局如此的了解?
有些广平王的党羽,平日里和东宫的关系都是很疏远的,这一次都被商博用送礼的方式点了出来。
韦应物听说顾况收到了陇右都督府留后院的礼物,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顾况从腰带上解下了一只精巧的怀表,推给了韦应物。
看到这支怀表,韦应物的表情变了。
陇右都督府给朝廷大员送的礼物,大部分都是投其所好的。
但是唯有座钟,是每一份礼物中都有的。
华丽的座钟,很快就成为了凤翔府达官贵人最眼馋的东西。
没办法,这东西一般都放在见客的书房或者正堂,有了这么一个造型精巧又能够准确计时的座钟,谁看到不羡慕啊。
那些没能收到礼物的达官贵人,也都向相熟的商人求购钟表。
而顾况拿出来的,是都督府留后院送给小官的礼物—怀表。
比起用金子和宝石装饰的座钟,怀表并没有用什么名贵的材料。
黄铜的表壳,虽然材料并不贵重,但是论精密和小巧,怀表又要比座钟更复杂。
怀表已经能在陇右的工坊里生产了,虽然以目前的加工精度,无法做出后世那种分秒不差的陀飞轮结构的表芯。
但是这种每天要上发条,每隔一天就要调校时间的怀表,却已经是相当精密的计时工具了。
看到顾况拿出的怀表,韦应物终于确定顾况是真的收到陇右都督府留后院的礼物了。
看着精巧的怀表,韦应物是相当的眼热。
他知道自己这种芝麻绿豆的小官,肯定是收不到都督府留后院的礼物的。
“只有这支怀表吗?”韦应物问道。
顾况说道:“除了怀表,还有一套书。”
“一套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