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这鸡汤,还有云英紫裙。”
她笑着看萧荭芸身上这件云英紫裙,夸了句:“妹妹穿这裙子确实很仙很美,可妹妹需得知道,陛下的生母齐太妃,曾经是个舞姬,即便后头因为怀了陛下,被抬为了贵人,可在这满宫人眼里,终究是上不得台面的。”
“宫中一有宴会,不管是后宫嫔妃还是朝臣,都会叫齐太妃献舞,先皇也不阻拦,齐太妃跳的舞,正和你今日跳的一样。”
她美目一扫,问萧荭芸:“妹妹自己说,你今日该不该穿这云英紫裙。”
萧荭芸一个月前还是深闺女子,哪里听说过这些!
现下听孟棠这么一说,当即吓出了一身冷汗。
孟棠瞧见她这反应,满意了,希望日后萧荭芸行事能掌握好分寸,莫要再犯蠢。
“本宫言尽于此,妹妹以后该怎么做,想来心里已经有数了。”
孟棠说完,就转身,欲踏上凤辇。
萧荭芸忽然叫住了她:“皇后娘娘!”
她僵硬着一张脸,咬了咬唇,颇为不服气道:“别以为您今天帮了我,我就会对您感恩戴德,说到底,若不是您一早来教唆我,我未必会来这御书房。”
“妹妹说的是,再者这些都是本宫该做的,同为姐妹,当同气连枝,互帮互助才对。”她一席话说的漂亮极了,温声慢气,丝毫没有动怒。
她越是这样贤良温婉,萧荭芸心里就越是不舒服。
皇后这副品行高洁的模样,反倒是越发衬的她粗俗不堪了。
“多、多谢你告知我陛下之事……”她扭扭捏捏的说了一句。
孟棠唇角微微勾起,美目在她烫伤的脖颈上流转,道:“妹妹脖子上若是留疤就不好了,我那有上好的金疮药,效果极好,不会留疤,过会让芳宁给妹妹送去。”
半个时辰后。
萧荭芸坐在榻上,她手心里攥着皇后派人送来的金疮药,神色复杂。
彩薇问:“娘娘,这药您用吗?”
萧荭芸恼羞成怒道:“用什么用!皇后送来的东西能用吗!谁知道里面有没有掺毒?万一有毒怎么办?”
“那奴婢给您丢掉。”
“丢什么丢!若是让人瞧见了,抓住了把柄,传到陛下耳中,我名声又要坏了!”
不用,也不丢?好吧,娘娘您开心就好,彩薇倒吸了一口气。
萧荭芸忽然伸手,拧住彩薇的耳朵,说道:“说起来本宫还没与你算账!先前你说那金丝燕皇上只赏了我,结果呢?呵,人家皇后那也一堆,你这刁奴竟敢哄骗我!”
“娘娘!奴婢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
“呵!”
坤宁宫里,芳宁抱怨道:“娘娘,那么好的药,都是孟家老爷派人送进来的,您自己统共也没有几瓶,还给了萧妃。”
“顺水人情罢了,芳宁,以后这种话不必再说。”
一朵屹立在后宫的真白莲,自然拥有着一颗纯洁无瑕的圣母之心,有忙就要帮,有难就得施以援手。
后宫哪有真正恩将仇报的坏胚子,都是可怜女人罢了,给点好,她们记得比谁都清楚。
起码是比那狗皇帝要记恩的。
入夜,褚奕果然说到做到,摆驾来了坤宁宫。
孟棠站在宫门前迎接,褚奕走下龙辇,道:“夜里更深露重,容易着凉,怎的连件披风也不披,梓童快别在这站着了,随朕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