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打扰到他,声音压得很低,但是他耳力过人,听得一清二楚。
般若让她把供花送去佛像前。
她含笑应了,从夹道入殿,穿着僧衣的身影一闪而过,将鲜花送到佛像前。
般若嫌她行礼的姿势不够恭敬,絮絮叨叨个没完,她肯定是有点不耐烦了,轻轻地叹了口气,小声嘟囔了一句什么,不过还是照着般若说的重新行了礼,回头,眸子圆瞪。
“这样好了吗?”
她小声问,眉眼间还是带着笑意。
般若端详半天,点点头,“比昨天好多了。”
“多亏般若小师父肯教我。”她笑着说。
般若骄傲地抬起下巴:“佛子殿中的供花,向来都是我打理的!”
“你真厉害。”她语气真诚。
般若眉飞色舞。
昙摩罗伽余光看着她和般若俏皮地说笑,落笔的动作没停。
她有心哄一个人高兴,可以让那个人心花怒放。
不一会儿,两人说说笑笑着离开了。
他继续看奏疏。
不觉半个时辰过去,殿中静悄悄的,毡帘忽然轻响,她抱着一沓书卷出现在珠帘外,往里张望了一下,踌躇片刻,悄悄退了出去。
昙摩罗伽没有抬眸,淡淡地道:“进来。”
她拂开珠帘进殿,朝他拜礼,目光落到她的黑漆小案上,嘴角轻翘,坐了过去,小心翼翼地放下书卷,卷起衣袖,打开一只木匣子,挑了一支笔,在铺开的纸张上书写。
昙摩罗伽喜静,平时坐卧禅定,近卫僧兵都在外面侍立,无事不敢进殿扰他,这段时日却已经习惯她在身边时偶尔发出的窸窸窣窣细响。
清淡的、若有若无的甜香在空气中袅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