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1 贝尔斯登时刻(4k)(2 / 2)

只剩下一堆媒体,大眼瞪小眼。

说跌就跌,这特么也太神了吧!

“陆,贝尔斯登现在每1000万美刀的次贷债券的CDS合同,单价已经从万美刀飙升到万美刀,很有可能突破70万美刀。”

约翰保尔森笑得合不拢嘴。

“把我们手里的CDS慢慢地全抛出去。”

陆飞一边鼓掌,一边起身。

就在此时,嗅到气味的媒体蜂拥而上,不围刘易斯,反而把他和约翰保尔森团团围住。

“陆,《大空头》这本书也署着你的名字,我能不能理解成这是对贝尔斯登的一次狙击?”

“这是你说的,不是我。”

陆飞摆了摆手,“事实上,我只是给刘易斯当顾问,就像《世界是平的》,我给弗里德曼当参谋一样,我把自己和约翰关于次贷以及未来全球的经济形势的见解提供给他。”

“像写次贷的著作实在太多了,难道写了这些书的作家和经济学家也是在狙击吗?”

紧接着耸耸肩,“我们要做空贝尔斯登没必要遮遮掩掩,我要狙击也不会不敢承认,但是没有就是没有,我没必要否认什么。”

陆老爷,你简直坏透了!

约翰保尔森看他睁着眼睛说瞎话,强忍住没笑,在媒体面前用尽全力克制。

“你觉得贝尔斯登这次下跌会引发什么样的影响?贝尔斯登是不是已经完了?”

记者投来急切的目光。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这是贝尔斯登的开始,让子弹再飞了一会儿,也许等到‘贝尔斯登时刻’,贝尔斯登才会真正地完了。”

“贝尔斯登时刻?”

“就是贝尔斯登遭到真正危机的那刻。”

“是什么样的危机?在什么时候?”

记者急切地追问。

然而,陆飞只给他们留下了一个神神秘秘的坏笑,就像上帝在嘲弄凡人一样。

正当众人百思不得其解之时,“贝尔斯登时刻”出乎意料地在第二天就出现了。

伴随着《华尔街日报》、《纽约时报》等等媒体不断地唱衰次贷,唱衰贝尔斯登、雷曼、美林等投行,投资情绪越来越悲观。

各种不利于贝尔斯登的流言在华尔街蔓延开来,就算美利坚证监会的澄清也无济于事,舆论已经到了失控的境地,恐慌席卷全国。

不单单是全美,贝尔斯登的全球客户争先恐后地移走资金,两天之内,陆陆续续地撤走了150亿美刀,直接挤兑得现金储备见底。

到了周四晚上,贝尔斯登手里只剩区区10亿美刀,然而屋漏偏逢连夜雨——

资金流失的还有自家的P2P平台。

借款人还不上钱,出借人宁肯付违约金,也要在投资期到期之前撤资,贝尔斯登也没有多余资金填P2P这个窟窿,资金链立刻崩断。

终于,贝尔斯登的P2P平台暴雷了!

平台上百亿美刀的深坑,坑进去了数百家基金和十几万美利坚中产,轰的一声爆炸。

暴雷的连锁反应很快波及到全美大大小小四五百家P2P平台,中小平台因为出借人的违约,一个接一个地暴雷,就连雷曼、美林、花旗这些巨头的P2P平台也在暴雷的边缘。

整个千亿美刀级别的P2P市场,都因为贝尔斯登暴雷,哀鸿遍野,濒临崩盘。

但这一切,施瓦茨已经顾不上了。

甚至顾不上尊严和矜持,把华尔街能找的人,挨个打电话求援:

看在同是鹰酱的份上,拉兄弟一把!

结果,换来的都是友军们的不动如山。

德银、美林、高盛等同行纷纷挂了电话,不但拒绝跟贝尔斯登交易,甚至落井下石——

反手做空贝尔斯登!

墙倒众人推,当回购市场宣布向贝尔斯登关闭,相当于把希望的大门彻底关死。

整个公司,顿时陷入一片绝望。

能不能活着看见明天的太阳,能指望的就是美联储和财政部了,否则就只能申请破产。

亨利保尔森作为财长,接到施瓦茨的求救电话,彻底傻眼了,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

堂堂华尔街第五的贝尔斯登,

整整上千亿的资产,手头上的现金只有7811万美刀,连一亿美刀都没有,竟然狼狈不堪到这种地步,股价更是跌穿地表。

每股只剩下美刀。

市值蒸发了!

亨利保尔森放下电话,心情五味杂陈。

自己在保尔森对冲基金和三体基金都有一份匿名的份额,像贝尔斯登这种华尔街巨头败得越惨,次贷跌的越惨,挣得也就越多。

余光瞄向桌上的《大空头》,不禁感慨道:“上帝为什么总站在陆这边,他是上帝的私生子吗?”

但也管不了这么多,带上财政部为首的监管当局,跟伯南克挑头的美联储紧急磋商。

第一个问题并不是怎么救贝尔斯登,而是要不要救贝尔斯登?

毕竟,拿纳税人的钱去救人人唾弃的华尔街饿狼,上一个这么干的前阿肯色州州长,已经被骂的狗血淋头。

在座的诸位冒天下之大不韪、拎着自己的乌纱帽去救贝尔斯登,真的值得吗?

“如果贝尔斯登倒下了,一旦持有的次贷资产在破产程序中贱卖,就会引起市场难以估计的连锁反应,各大机构和基金持有的这类资产,也会一文不值,整个金融体系就完了。”

亨利保尔森语气认真道:“贝尔斯登的P2P暴雷已经酿成巨大损失,绝对不能让贝尔斯登的破产导致抵押债券市场的崩塌。”

“道理是这个道理。”

美联储的官员摇头失笑道:“可我们虽然承担最后贷款人角色,但贝尔斯登并不是银行,而是投行,原则上不该归美联储监管。”

“这确实是个问题。”亨利保尔森摸摸下巴,“这件事不管怎么做都必须要有依据。”

“依据呢,我们来找,要想救贝尔斯登,我们就有救贝尔斯登的办法,解释权在我们这儿。”伯南克把眼睛眯成一条线。

“除此之外,我们还必须找些外援。”

“谁?巴菲特吗?”

“除了他,还有陆!”

亨利保尔森瞥向窗外,红日当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