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7 雷曼突袭,做空企鹅(4k)(1 / 2)

纽约,时代广场。

步行街上,人来人往,曾丽裹着厚实的羽绒服,挽着陆飞的手臂,穿行在商场商铺。

身前身后的保镖,时刻保持着警惕。

“中午了,我们找家餐厅吃饭吧。”

曾丽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侧目而视。

陆飞点了下头,一言不发,注意力被投行门口led滚动屏上的字幕,深深地吸引——

“福克斯商业新闻:抵押贷款拖欠额度创110万新高。”

“P2P网贷利率创新低,仅需,06年一整年成交额创新高。”

“……”

王贲紧紧跟随,就见陆飞突然把购物袋递了过来,然后摸出振动中的手机。

来电备注显示着:约翰保尔森。

“嘿,约翰,这个时候来电话,是有好消息,还是坏消息?”陆飞露出玩味的笑。

“好消息,抵押违约率继续上升,从涨到了,距离次贷彻底崩盘的8,又进了一步。”约翰保尔森语气里没有丝毫喜悦。

“坏消息呢?”陆飞收敛笑容。

“坏消息是特么没有一个人跳楼,真的是见鬼了,次级债券明明在狂跌,但是这堆垃圾债券打包的CDO反而越来越值钱了!”

约翰保尔森渐渐沉不住气。

陆飞却异常冷静,“他们降低了CDO或者抵押债券的评级了吗?”

“没有,都特么一样,全都是3A级!”

约翰保尔森气急败坏说:“穆迪、标普、惠誉都堕落了,全在跟他们狼狈为奸,陆,我们必须想办法把评级机构参与造假的事捅出去,让媒体把这件丑闻曝光,彻底曝光!”

“不不,约翰,你找过媒体了吗?”

陆飞走进一家中餐厅,径自坐下。

“找了,我找了在《华尔街日报》任编辑的朋友,但他特么竟然告诉我,不会把职业生涯赌在这个假新闻上。”

约翰保尔森强调说:“呵呵,假新闻。”

陆飞边指着菜单点菜,边说:“他拒绝也很正常。”

“不正常,太不正常了,我都把从评级机构调查到的谈话录音给他听,他却还认为是假新闻。”约翰保尔森不满道:“陆,我需要你的帮忙,你肯定有这方面的媒体资源对吗?”

“冷静,约翰,冷静下来。”

陆飞忙不迭安抚:“你不妨想想,就像没有哪家评级机构敢把华尔街的债券评到A级以下,自然也不会有任何一家媒体敢报道而得罪整個华尔街。”

“你的意思,媒体也跟着资本同流合污了?”约翰保尔森立马意会。

“嗯哼。”

陆飞咂摸着嘴,整个次贷可是把房地美和房利美、五大投行、私人证券、三大评级机构以及各种信贷公司、对冲基金、私募基金、养老基金等等上千家捆绑成一个集团。

自然而然,千方百计地捂盖子。

如今他们对付的就是这么个庞然大物。

“那些混蛋,混蛋!”

约翰保尔森来来回回地踱步,余光又扫到ABX大盘,雷曼、梅林在收盘前疯狂扫货,又吃下了390万抵押品。

光一个上午,ABX指数就上涨个点。

单单CBS,基金账面上的浮亏就达到了5000万美刀,还不算指数看跌头寸的损失。

明明房价开始下跌,明明违约率开始上升,然而约翰保尔森一分钱没挣,还倒赔。

这特么是什么狗屁道理!

“不要急,沉住气,该出手时,我会出手。”陆飞不以为然地敲了下桌面。

华尔街自以为把控住舆论阵地,殊不知时代变了,油管、脸书、推特等异军突起,显然大大地低估了新媒体的影响力。

“可现在最糟糕的就是,贝尔斯登的风险评估师来我的基金,领头的还是詹姆斯凯恩。”约翰保尔森不住扶额,“他们正在试图说服,不,是撺掇基金其他投资方向我施压,逼我卖掉我们手上至少一半的CDS。”

(PS:现实里,对冲基金就持有250亿美刀纸面价值的CDS。)

“凯恩想得倒挺美,那可足足价值200亿美刀,会让整个ABX,甚至次级债券多空双方彻底失衡,他们这些做多的可賺大啦。”

陆飞冷冷一笑。

“是啊,他们非但要我们的保费,还想拿走我们的全部。”约翰保尔森回头,透过玻璃窗,看向室内西装革履的众人。

“约翰,坚定守住,就有转机。”

陆飞认真说:“你敢不敢继续扛单?”

“当然,我特么都扛了一年多了,也不差再来一两年。”约翰保尔森咬了咬牙,扛单可是一种精神折磨,更何况是在劣势下抗压。

陆飞笑道:“好极了,那么我希望伱能很平静地转身到会议室里,礼貌地对着凯恩那么帮人说,‘No,去你吗的,滚蛋’!”

“啪。”

约翰保尔森信心大增,重重地放下听筒,接着反身走向会议室,就见詹姆斯凯恩等人有说有笑,看上去胜券在握,心里瞬间不爽。

“约翰,我的建议考虑得怎么样?”

詹姆斯凯恩喝了口咖啡。

“如果照你说的做,基金的亏损怎么办?”约翰保尔森拿出纸巾,把口香糖吐掉。

“哈哈,这个问题我早就替你想好了。”

詹姆斯凯恩阴恻恻说:“趁着陆飞毫无防备地信任你,你完全可以把自己基金里的CDS,统统倒卖给陆,把损失和风险全都给三体基金,他既然看空次贷,就让他一个人……”

“你让我出卖陆?”

约翰保尔森气得冷冷一笑。

“约翰,难道你想跟陆一起死吗?你现在抽身还来得及,哪怕陆最后赌赢了,你的基金不也能收手续费嘛,很棒不是吗!”

詹姆斯凯恩耸了耸肩。

“闭嘴,凯恩!”

约翰保尔森眼神当中,杀气腾腾,“我只想说一句,No,法克鱿!”

“约翰,你知道你在对谁说话嘛!”

詹姆斯凯恩一拍桌子,霍地站起身。

自己可是单单06年就给贝尔斯登带来21亿美刀的利润,创历史新高,犹如理查德福尔德在贝尔斯曼的地位,他在贝尔斯登也是一言堂,顺者昌,逆者亡,权势滔天。

此时,却敢顶撞金主爸爸?

“我已经跟基金最大的投资方陆聊过了,他说‘混蛋,凯恩’!”约翰保尔森爆粗口,就差竖起中指,狠狠地挑衅一番。

看着他铁了心跟陆飞一条路走到黑,詹姆斯凯恩鼻子冷哼一声:“为了一些保险赔付,寄希望于房市甚至整个次贷市场崩溃,你简直是疯了,你不会不知道后果吧,基金出现巨大亏损,你顶得了吗?”

“放心,我和陆能顶住。”

约翰保尔森眼神里透着坚毅。

“我没说陆,他有那么多资产,他是华夏第二富豪,我说的是你,你又怎么顶啊?”

“我顶得了。”

“你顶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