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不是孟兄该考虑的事情了。”
刘子骥澹澹道:“从马直指挥使是谁?”
孟知祥说道:“郭从谦。”
“这个名字有点熟悉啊!”
刘子骥沉吟片刻,道:“孟兄,带我去从马直。”
在孟知祥的带领下,刘子骥很快就来到从马直的队伍之中。
从马直无疑是精锐部队,但此刻却有些无精打采的。
这不禁让刘子骥颇为意外。
所到之处,也都有些混乱,并未有令行禁止的模样。
不过这些士兵眉目之间的凶煞之气,却仍旧存在。
“刘将军!”
正在刘子骥跟着孟知祥策马走动的时候,一个从马直的士兵忽然开了口。
刘子骥顿时策马停下,孟知祥也不禁投以奇怪的目光。
刘子骥下了马,走到那名开口的士兵身边。
还没等刘子骥说话,那名士兵就迫不及待地开口道:“刘将军,您还记得小的吗?”
刘子骥当然不记得这名士兵。
不过,这从马直乃是李存勖的手下,而李存勖又常年驻扎在潞州
“你是潞州的兵?”
听到这话,那名士兵有些欣喜地点了点头。
随后,他却说道:“我们认得您,您应该不记得我们,当时我们出于害怕,脱下衣服混入了百姓之中,没想到后来朱友贞竟要残害百姓!要不是您只身一人逼退朱友贞,我们现在早就没命了!”
“我们?”刘子骥抓住了这个词眼,不禁问道:“还有什么人?”
士兵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环顾左右一群士兵,说道:“当时世子殿下在逃回太原去搬救兵之前,曾下令我们这些断后的人要是实在挡不住,可以化整为零混入百姓当中,我们指挥使后来也捉摸着挡不住朱友贞的十万大军,就让我们乔装打扮混入了百姓之中,后来世子殿下率大军杀回来之后,我们这才重新加入从马直”
听到士兵这话,刘子骥这才恍然。
怪不得刘子骥在潞州的时候,连一个死战的晋兵都看不到,有的只有数千个被朱友贞关押起来的百姓。
原来那些士兵都混入百姓人堆里了。
一边思索着,刘子骥随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士兵忙道:“俺叫陆大,营里的兄弟都叫俺疙瘩!”
刘子骥替他正了正盔甲,说道:“陆大,既然死里逃生,那就好好活着。不过既然要上阵,那就好好干,争取建功立业!”
士兵似乎对刘子骥的动作有些意外,一脸的紧张与激动。
但紧接着他就叹了口气。
“可是刘将军,世子殿下死后,我们却跟着一个戏子”
士兵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旁边的同僚打断。
“疙瘩,你胡说什么呢!”
“将军,疙瘩他胡言乱语惯了,您别放在心上。”
士兵的几个同僚连忙制止了士兵接下来的话语,并且朝着刘子骥赔笑解释。
刘子骥看了这群士兵一眼,澹澹道:“身为士兵,岂可轻议上司?”
话虽这么说,刘子骥却并未惩罚他们,反而是正色道:“不过能不配位之人,确实不可官居高位,很快你们就没有这个顾虑了。”
看到刘子骥似乎在从马直很得民心,孟知祥脸色有些阴晴不定。
他没想到刘子骥在从马直这么有名气,甚至还救过从马直的一些士兵。
也对,刘子骥毕竟之前经常跟在李存勖身边,从马直的士兵认得他是很正常的。
但这对孟知祥来说却不是个好消息。
莫非这从马直真的要被刘子骥收服了?
孟知祥深吸一口气,这时刘子骥已经走了过来。
“孟兄,咱们这就走吧?”
孟知祥故作不懂地道:“走?去哪儿?”
刘子骥微笑道:“去见一见那个伶人出身的指挥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