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Sir,来的正好。”跟着又看了眼季布打着招呼:“季Sir。”然后压低着声音:
“里面的这个人怎么办?医生说了,这货大腿中枪虽然及时止住了血,但是如果不及时手术的话恐怕会恶化扩散,子弹头留在里面,估计到时候大腿就保不住了。”
说话间他又扭头往四周看了看:“就在刚才,也不知道哪里跟来的记者怎么知道咱们在这里,想要过来采访呢,被我们哄走了。”
“但是我估计他们没有走远,现在医院里面是可以对他进行救治的,有医生,如果咱们拖延下去的话,我怕到时候被记者知道了,那就麻烦到了。”
宋子杰闻言皱了皱眉,不悦的往四周看了看,但是依旧没有发表意见,而是看向了季布。
他现在觉得,季布说什么就是什么,自己没有什么意见,听他的就行。
“嗯”
季布沉吟了一下,跟着说到:“那就先安排救治伤员,医院不繁忙有条件的话那肯定就是先救治伤员为主。”
“安排医生给他手术,先把子弹取出来。”
警员闻言点了点头直接下去跟医生联系安排手术去了。
“先做吗?”
宋子杰目光闪烁的看了看周围:“我觉得,要不咱们先审?子弹留在里面大腿有坏死截肢的可能,这样一来对咱们的谈判也有利。”
“不是说了嘛,有记者跟来了。”
季布澹澹的摆了摆手:“先做,不着急,不要给自己留下什么口舌,不稳妥,到时候惹的一身骚。”
“好的。”
宋子杰闻言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了,感激的看了季布一眼,如果季布坚持要如此,到时候真的被这群记者拍到了什么抖出去,难受的是自己。
两人来到消防通道里坐着抽烟,约莫一个小时后,警员找了过来:
“人已经醒了,处理完了。”
“嗯。”
两人掐掉烟头来到病房,单间的病房里消毒水的味道很浓郁,光头劫匪躺在床上,左右手被手铐拷在病床的铁栏杆支架上。
他的人还是清醒的,大腿上的子弹已经取了出来,缝合包扎好的伤口裹着白纱布,被渗透的鲜血隐隐染红。
“看起来身体素质挺好的。”
季布拉开一旁的凳子坐在了光头的身边,招手示意警员把光头左手的手铐打开,摸出兜里的香烟来点上,裹了一口吸燃然后塞进了光头的嘴里。
光头斜扫看了眼季布,咬着烟蒂用力的嘬了一口,吐出一口浓烈的烟雾,缭绕在病床上空。
“嘶”
季布自己也点上一支香烟来,眯眼吮吸了一口,蓝青色的烟雾自面前拉长吐成一条长长的烟线:
“知道我为什么来找你吗?!”
“知道。”
光头裹了口香烟,脑袋一歪看着坐在身边的季布,龇牙笑了起来:
“来找我,希望我告诉你我那几个跑掉的兄弟的下落,对吧?!”
“聪明。”
季布打了个响指满意的点了点头,左手夹着的香烟点了点,抖落烟灰:“所以,我现在来了,所以,你得配合我,对吧?毕竟,你抽了我的烟。”
“正所谓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你抽了我的烟,配合一下我没问题吧?”
“你说的不错,道理是这个道理。”
光头闻言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跟着将夹着的香烟塞进嘴里咬住,眯眼看着季布,伸手摩挲了一下自己曾亮的光头:
“我们兄弟一伙人总共是五个人,我是老大,下面有四个弟弟,开车跑掉了两个,还有两个当场被炸死了。”
他咬着香烟眯眼盯着季布:“你说,这人为什么是大哥啊?大哥就得有大哥的样子,他们四个是我弟弟,你害死了两个,还让我把剩下的两个人告诉你?!”
光头眼角眯在了一起,看着穿着衬衫斯斯文文的季布:“谈判专家是吧?回去吧,你这种角色不行的,抽你一根烟跟你说这么多,已经很给你面子了。”
他的语气非常平静,说完后理所当然的看着季布,嗤笑一声不屑的撇了撇嘴,不再搭理季布,继续吸烟。
“亲弟弟啊?”
季布闻言笑了起来,身子往后仰了仰看着光头:“四个都是你亲弟弟啊?!”
“啊?”
光头闻言一愣,看了眼季布没有说话。
“那就不是亲弟弟咯。”
季布从光头的表情中看出来了答桉,跟着一摆手看向了宋子杰:
“宋Sir,我想单独跟他聊几句,让伙计们门口等着呗,你陪着我在里面就行。”
一旁两个伙计立刻识趣的关上门退了出去。
“呵呵。”
季布轻笑一声按着膝盖站了起来,伸手把后面的凳子拿开,然后抬手掀开了光头盖着的被子,目光聚焦在他受伤的大腿刚刚缝合的伤口上。
宋子杰眉头一挑,看着季布的动作,在他的注视下把外面包着的纱布揭开,露出里面刚刚手术过后的伤口来。
伤口的切面非常整齐,缝合的线条一针一针交叠在一起。
“看起来,这个医生的手艺不错。”
季布抬手把嘴里叼着的香烟掐灭,目光平静的落在了光头的身上:“你知道吗?人的这一辈子很短,回首不过七八十年光景,再长一点也不过百年。”
“所以,人一定要在这短短的时间里不断的充实自己,不断的让自己学习新的技能,这样才能让自己的人生更加的充实。”
“啊”
不只是光头,宋子杰同样也有些懵圈的看着季布,看着一本正经忽然学者上线的季布宛如一个大教授一般侃侃而谈的讲着道理。
“我就是这种不断充实自己的人。”
季布咧嘴笑了起来,露出一口皓白的牙齿,笑容满面:
“所以,我最近一直在学习比如什么《论母猪的产后护理》等等之类的,还对照着书本学习了外科手术注意事项等等。”
“理论知识是学习够了,但是一直没有实践的机会,今天你这伤口看着缝合的不错,但是离理想状态还差点意思,所以,我想实践一下。”
说话间。
季布摸出一张一次性消毒橡胶手套来戴上,直接插入光头大腿上刚刚缝合的伤口,食指中指贴在缝合处往两边一拨。
“啊”
光头的惨叫声响彻在病房里,又被一块白布塞进嘴里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