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生仔还是太年轻了,我们这群人里面,随便拎一个出来都够做你大老。”
“出来行,不是看几本黑手党的书就以为自己能够当老大的,不行的。”
他手指在马克李身上拍了拍:“你看看我们小马哥,再看看我们豪哥,举手投足之间都是大老的气场。”
“他们斩过的人,比你们喝过的酒都多,看不起他们?真以为他们老了啊。”
“切!”
马仔不屑的撇了撇嘴:“自以为是的东西。”
“诶!”
刘健看着跟乌蝇对阵的马仔,不由皱眉呵斥了一声:“喝酒都堵不住你的嘴啊?没大没小,还不快点给乌蝇哥道歉?!”
“……”
马仔心有不服,但还是嘴唇蠕动了一下不再顶嘴。
“健哥。”
季布笑呵呵的看着他们那边:“不好意思啊,我的人心气儿太大,让你的小弟多担待担待。”
“没关系,他们是老一辈的,本来就应该尊重。”
刘健笑呵呵的摇了摇头,继而话锋一转:“不过呢,现在社会真的发展很快。”
“不要说他们了,就连我自己,我都觉得如果只要在江湖上消失一个月,就再也没有咱们的地位了。”
他话里有话:“你也不应该老是把目光放在他们这些老人身上,应该要多吸纳吸纳新鲜血液。”
“哈哈哈”
季布笑了起来,摇了摇头没接话。
很快。
小半个小时过去了。
季布看了眼时间也差不多了,招呼了一声一行人准备离场回去。
乌蝇只觉得尿急,吆喝一声“我去个洗手间”然后蹿了出去,直奔男厕所。
放完水从里面出来,在洗手台前洗手。
里面。
刚才跟乌蝇顶嘴的马仔恰巧也从里面出来,两人一左一右在洗手台前洗手。
马仔似乎是心有不服,故意往乌蝇这边滋水。
乌蝇看了他一眼,也不想生事,没有搭理他,马仔看乌蝇没反应,悻悻的哼了一声自讨没趣转身往外走。
洗手台前。
乌蝇冲着手,看着洗手台上马仔滋过来的水,眉头微皱。
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但是退一步越想越气,越想越亏。
惯着他了?
“嘿!”
乌蝇冲离开的马仔用湾湾话喊了一句:“羚羊咧个抠鳖,咧塞你。”
前几天从桃园到高雄,乌蝇不但学会了机车腔,还学会了几句湾湾这边骂人的话,用在现在最好不过了。
“?”
马仔回头,听着乌蝇的话,看着他,没有任何反应:“你说什么?!”
“啊”
乌蝇闻言一愣,多看了马仔一眼:“我说你个冚家铲是条屎忽鬼啊。”
“草!”
马仔闻言瞬间变脸:“冚家铲!”骂了一声直接冲了上来,拳头对着乌蝇的鼻梁上砸了过来。
乌蝇眼疾手快,快速侧身躲避,左手跟着伸出按着马仔的脖颈将他推到了墙上。
慢了半拍的右手摸兜抽出一把弹黄刀来顶在了马仔的脸上:
“冚家铲,就你这样的扑街也敢跟我乌蝇大声话事?!”
“你”
马仔看着贴在脸上的刀刃,再看了看乌蝇,喉结松动了两下:
“被冲动,自己人,自己人。”
“呵呵。”
乌蝇目光闪烁的看着他,抬手拍了拍他的脸蛋:“你很有意思,我记住你了。”
说完。
他抽刀离开,跟上季布他们离开。
夜总会里。
刘健把季布等人送走以后,目光转而落在了刚才被乌蝇架刀的马仔身上,皱眉看着他:
“我发现,阿力手底下的人有点废物啊?”
他脸色不悦,毫不留情面的说到:“阿力让你过来是让你跟他们对白的,还是让你来听我跟季布怎么谈的?!”
“……”
马仔低着头不敢应嘴。
“滚吧。”
刘健摆了摆手,示意他离开:“跟阿力说,等我电话。”
·······
车上。
“大老。”
乌蝇坐在后座,看着副驾驶的季布,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嘴:
“我怎么觉得,这个人有些邪乎啊?!”
他舔了舔嘴唇,目光闪烁:“刘健的身边,什么时候还收港岛这边的人了。”
听不懂湾湾话,却听得懂粤语,还会说粤语。
自己才来几天就学会了几句湾湾话,这个马仔就算是港岛过来的,跟在刘健身边这么久都混到心腹的位置了,不可能这种话听不懂,就很奇怪。
“我觉得,这件事情有点不对。”
乌蝇思考了一下,再度摇了摇头:“刘健跟咱们的合作还是太过于轻松了?!”
“嗯”
季布点了点头,深以为然的表示了赞同:“因为他压根就没有想过跟咱们合作。”
“你说的这个人,很可能压根就不是刘健的马仔,而是阿力的马仔。”
“他们之间已经达成合作,今天发生的一切,不过是他们在联合做局罢了。”
“啊?!”
乌蝇闻言一愣:“你早就猜到了,那咱们”
“准备准备吧。”
季布摆了摆手:“不管他们打什么主意,一起吃掉!”
“泗水码头?我记得昆哥跟我说的是利安码头啊”
他若有所思的合计了起来。
“大老。”
乌蝇甩了甩脑袋:“如果他们早就谈好了合作,为什么不趁着今天晚上就干掉我们?今天晚上我们都在一起。”
“第一,他不敢。”
季布解释道:“刘健不知道咱们周围藏了多少人,贸然动手,不一定能全部干掉。”
“第二,在这里动手,事后警察过来,他自己也解释不清楚。”
“与其这样,倒不如趁着今天彻底摸透咱们的底子,等咱们进套以后再动手。”
他摆了摆手,闭眼思考了起来,思路飞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