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布察觉到侯景程的眼神,歪头看了他一眼:“怎么?侯警司有话要说?”
“没没有。”
侯景程喉咙干涩,露出一个生硬的笑容来,竖起大拇指来恭维道:“季老大在用人这块确实强,你说他们是飞虎队我都信。”
“很好。”
季布嘴角微挑:“说的不错,会说话就多说几句,我爱听。”
说完。
他一招手。
三台轿车一前一后的开了出去。
二十多分钟以后。
南丰纱厂。
季布把车子停在路边:“乌蝇,阿积,我就不进去了,你们解决吧,记住,人要保护好。”
“放心吧。”
乌蝇拍着胸脯做出了保证。
阿积则是点了点头。
他们两人做搭档倒也是一个不错的互补。
“咱们不去了?”
苗志华有些不安的坐在副驾驶上,看了眼带人进去的乌蝇跟阿积:“他们”
“放心。”
季布摇下车窗,摸出香烟点上,顺手给苗志华派了一根,一脸轻松的说到:
“我的人做事你就放心吧。”
“行吧。”
苗志华思考了一下,没有说话了。
两人坐在车内,没多久迎面两台面包车快速的开了过来,两人把座位放低,看着车子开进南丰纱厂。
没多久。
里面响起突兀的枪声。
三分钟后。
乌蝇跟阿积从里面走了出来:“大老,搞定里面那几个扑街了。”
身边。
跟着一个中年女子。
这个人就是苗志华的弟妹李丽芬了,三十来岁,长得倒也挺有气质的,皮肤保养的不错,身段紧致有型,满满的成熟少妇风韵铺面而来。
咳咳
当然了,这是一个欣赏的评价,单纯的评价。
“苗Sir,那现场就交给你来处理了。”
季布收回视线开门下车,把车子给了苗志华:“那我就先去处理孙警司的事情了,有什么情况我再联系你,随时保持通话。”
说着。
他抬手超乎一声乌蝇一行人,众人各自上车快速的消失在了现场。
“好!”
苗志华多少已经猜到了季布要做什么。
眼下。
季布的处理事情的办法无疑就是最好的方法。
苗志华目送季布一行人离开,这才开门下车,看着眼前站着的弟妹李丽芬,快步向前:
“阿芬,对唔住”
“大哥。”
李丽芬伸手示意苗志华不要说话:“应该说对唔住的人是我,我给你添麻烦了。”
“走,先上车。”
苗志华帮她拉开车门上去,自己又拿起电话来打给了马军:
“马Sir,南丰纱厂有几个人刺杀我,已经被解决了,你过来处理一下。”
····
公路上。
轿车快速的行驶。
“乌蝇、阿积。”
季布亲自开车,把控着方向盘,扫了眼坐在后座的乌蝇跟阿积,语气随意:
“你们就不好奇我跟刚才那个人什么关系吗?”
“苗志华嘛,尖沙咀警署的差老。”
乌蝇肢体放松的躺在后座上,摸出香烟来点上,一脸的没所谓:“大老跟他关系跟我有什么关系。”
“他跟你什么关系我,就跟我什么关系。”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无比睿智的光芒:“我心里有数,大老现在得罪了人嘛,差老现在在搞你,咱们跟苗志华做个交易也很正常啊,只要他能帮手到咱们。”
说到这里。
他咬着香烟推了一下阿积:“你说是不是啊,闷葫芦。”
“嗯。”
阿积难得的点了点头回应到:“大老怎么说,咱们就怎么做了,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呵呵。”
季布笑着摇了摇头,扫了眼内后视镜里的两人,继续往下说到:“尖沙咀警署的孙警司你们见过吗?晚上把他带过来吧。”
“放心。”
乌蝇点了点头应了下来。
这,就是季布的做事方式,简单粗暴。
···
晚上十点。
白沙湾码头。
海风吹过,码头的灯光倒映在海面上灯光斑斓。
季布跟马克李两人站在沿海的礁石上抽着香烟,不远处是不跟他们站在一起的宋子杰跟侯景程。
“宋Sir。”
侯景程目光闪烁,提了提取出子弹打上了绷带的右腿:“你说咱们当差多辛苦啊,一个月才揾几个钱啊。”
“啊。”
宋子杰斜眼看了他一眼。
“不如这样。”
侯景程压低声音凑到了宋子杰的身边小声道:“你找个机会把我放了,我拿三百万给你。”
“三百万你知道什么概念嘛?就我现在一个警司也得做几十年才能搵得到手,更别说你一个小小的督察了。”
他舔了舔嘴唇,目光避讳的看了眼那边站着的季布跟马克李:“怎么样,要不要考虑一下。”
“只要你放了我,我立刻带着你去拿钱,都是现钞,到手就能用的那种。”
“草!”
宋子杰一巴掌甩在了侯景程的脸上:“你他妈的看不起谁啊?三百万就想收买我?!”
他冷笑一声:“三百万太少了,至少得三千万。”
“好!”
侯景程咬了咬牙,犹豫了一下咬牙答应了下来:“三千万就三千万,我这些年揾的钱也不过五千万,拿三千万给你纯当买命了。”
钱跟坐监比起来,他肯定选择前者。
“扑街!”
宋子杰抬起一脚直接把侯景程踹倒在地摔了个狗吃屎:“冚家铲,老子在跟你讲笑,你还当真了啊?”
“三千万都能拿得出手,看来你没少揾钱呐。”
“……”
侯景程嘴角抽搐,顿时无语。
那边。
正在抽烟的季布跟马克李听到动静,扭头看了过来。
“靠,我没有看错吧。”
季布斜眼扫了眼宋子杰:“宋Sir在动手打人?你下午是不是开导他了啊,这小子想开了。”
“我开导他什么。”
马克李一副跟我没关系的表情,耸了耸肩道:“阿杰怎么走那是他的事情,我没资格指点,要指点也是豪哥来。”
“哈哈哈,小马哥啊小马哥,你还真是个性独特啊。”
季布笑着摇了摇头,有些哭笑不得,正色道:“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咱们合作,给我打个帮手?”
“你是你,我是我。”
马克李捏了捏手里的香烟:“一切等豪哥出来再说吧。”
“你看,你看。”
季布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白天才说了宋子杰,现在又该说你了。”
“小马哥,你的格局也小了啊。”
他凑到马克李的身边,推了一下他:“我是做什么的想必你也有所了解了,帮手我,我找个合适的机会,去监狱里面把豪哥弄出来配合咱们搞个桉子,立立功减减刑。”
“他不就可以少蹲几年不就早出来了么?”
“……”
马克李一时间沉默下来。
就在此时。
沿海公路上。
两道灯柱笔直的照射过来。
车子靠着路边停下。
乌蝇跟阿积两人从车上下来,打开后备箱从里面拖了个人出来,一人拎着一条腿直接拖到了沙滩上:
“大老,姓孙的扑街带来了。”
侯景程一看到孙警司被拉来了,立刻转了个身背对着他,不让自己被认出来。
“嗯,辛苦了。”
季布点了点头,伸手一指旁边挖出的一个大大的深坑:“丢坑里去。”
坑不大但是很深,正好就是一个人站立的宽度。
“我靠。”
乌蝇看着这个坑立刻就来劲了:“早说啊,玩这个,我苍蝇熟啊!”
说话间。
他都不用季布指挥,掏出匕首来把孙警司身上的绳索割开,按着他直接把人丢进了坑了。
顺手拿起旁边的铁铲开始挖沙子埋人,在季布的指示下,只留下一个脑袋跟一条手臂在外面。
“冚家铲!”
孙警司怎么会不认识季布呢,虽然挣脱不开但是嘴里没有停下:“季布,你他妈的敢弄我,我是港岛皇家警察,堂堂警司”
“啪。”
季布抬手一巴掌甩在了孙警司的脸上:“我他妈的好烦你们这群扑街啊。”
“廖振华是这样的台词,侯景程是这样的台词,你也是这样的台词,你们好像都挺有优越感啊?”
“还皇家警察,在我眼里就是一摊狗屎!”
“你”
孙警司如鲠在喉,硬生生的没了下一句。
此刻。
还有一种莫名的心慌袭来,是来自身体上的。
自己被埋在这沙滩中,流动的沙子正在快速的挤压着自己的身体,他只感觉全身的血液流动都开始缓慢了,脖颈充血呼吸也逐而变得压迫感十足。
“呵。”
季布冷笑一声,掏出兜里的匕首来,锋利的刀刃在灯光下隐隐闪烁着寒光,割开了孙警司的手臂。
“呲”
一道血线飙射出来。
非常突兀,也喷射的很高,如同喷泉一样,虽然很快就不再喷射,但是却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持续往外流淌着。
手臂位置下的沙滩,正已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暗红。
旁边。
宋子杰看的眼皮子直跳。
至于侯景程。
身子直接就开始哆嗦了起来,后怕袭来,还好自己够识趣,没让季布对自己用这一招。
不过话说回来。
季布就他妈的一摊狗屎啊,不同的人换着不同的花样来折磨,我他妈的
沙坑里。
“啊我我”
孙警司只感觉一股子眩晕感袭来,看着渗血的手臂,彻底慌了,说话带着颤音:
“季布,你别乱来,别乱来啊!”
“行啊。”
季布摆了摆手,乌蝇拿起铁铲把孙警司周围的沙子挖开了一部分,原本流淌不止的鲜血立刻就停缓了许多:
“我找你干什么,你心里有数吧?说点有用的,我不喜欢听废话。”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孙警司还想做着最后的挣扎:“你的桉子不是我牵头的,你找我我也没办法。”
“侯景程。”
季布看向背对着这边的侯景程,招了招手:“对,就是你,别躲着了,过来吧。”
“……”
侯景程吞咽了一口口水,硬着头皮走了过来,求生欲很强的他主动当起了说客:
“我什么都已经跟季老大说了,你直接都招了吧,这样还能活,不然的话”
“我”
孙警司在看到侯景程以后,瞬间什么都明白了。
当初。
侯景程就是自己发展起来的下线。
现在。
他扑了,他认识自己,肯定也跟着扑街了。
“我发现你没有求生欲啊!”
季布皱眉看了眼孙警司,不悦道:“你这个态度我很不喜欢。”
他大手一挥:“埋了!”
“Tui!”
乌蝇往手上吐了口唾沫搓了搓,拿起大号的铁铲,干劲十足的就开始铲着沙子往的孙警司埋了过去。
不管孙警司如何求饶都被无视了,沙土一铲一铲的将他湮灭,最后彻底形成了一个小土堆。
“卧槽!”
侯景程看的胆战心惊,他三两步冲了上去,把盖住孙警司的沙土徒手挖开来,手速极快,生怕孙警司死了。
主要的线索都在孙警司身上,他要是死了,自己还有利用的价值么?
“冚家铲!”
他一边挖一边骂:“孙长红,你他妈的真是瞎了你的狗眼了,你他妈的想死别拉上我啊!”
“都这么个节骨眼了,你是要命还是要钱啊?知道点老鹰的什么事情就全部抖出来吧。”
“季布现在就是个亲爹,他现在是真的敢杀掉咱们啊,你他妈的别跟他对着干行不行!”
他语速很快,手速也很快。
短短的几秒钟时间,就把原本已经被沙土埋没的孙警司给再度挖了个脑袋出来。
“呼呼”
孙警司脸色煞白,贪婪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看向季布的眼神中多了浓浓的恐惧:
“我说,我说,我什么都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