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u是个特别随意的人。
真的。
如果不是对什么样的居住条件都没有所谓,就不太可能是一个热爱探险的人。
既然是他自己要求在古厝里面居住,那就只需要给他准备一个房间,和一张床板就行。
从床垫到家具,作为兄弟的的斐一班,是绝对不会考虑的。
毕竟,在Abu来之前,他的管家就会把Abu睡惯了的床垫给送过来。
至于古厝的卫浴设施能不能达到Abu的使用标准,斐一班这个家道中落的穷兄弟,自然也没有要管的意思。
毕竟的毕竟,管家在送床垫过来的时候,会顺便把Abu的移动浴室和移动卫生间都一并给带过来。
空运加集装箱陆运,最晚在古厝房间确定后的4时,就能悉数到位。
别人热爱探险,多半需要风餐露宿。
Abu经常探险到一半,找架直升机接他出去吃顿大餐,然后再送回到之前中断的地方,继续未完的探险。
嗯,Abu真的是个特别随意的人。
一点都不介意,要去任何一个风餐露宿的地方。
毕竟的毕竟的毕竟,很多约定俗成的事情,到了Abu这里,就会有不一样的解读。
那些特别有钱,却非要把自己的生活过得极度简朴的人。
基本不太可能是Abu这种,直接出生在终点线后面无穷远的富N代。
从Abu提出要来易家村的想法,到一切安排妥当,前后不过五天的时间。
三个毕竟已经很夸张了,却还不是最夸张的。
Abu坐着私人飞机来到国内的那一天,他的行李里面,最大件的物品,是好几吨的——家族水源饮用水。
也不知道是产自欧洲的哪个山脉,反正斐一班在牛津的时候,日常生活也都是用的Abu的家族水源。
连喝个水都必须是家族水源的这种殿堂级中东富N代,即便是斐一班家里的鼎盛时期,也没有可能帮忙做“更好”的安排。
综上所诉,斐一班对自己兄弟来到易家村之后的生活起居,完全不具备任何上心的理由。
……
尽管,能做的事情不多。
斐一班还是殷切期盼Abu的到来。
他这会儿心态比家里刚刚出事的时候,已经好了很多。
并不会觉得任何事情都不能找Abu帮忙。
按照最初的推广计划,鲁瓦克白茶去原来隔三差五就要参加的慈善拍卖走一趟,绝对是很有必要的。
等Abu来了,可以让他试试易家村的茶,如果Abu喜欢,后续的一切事情,甚至都不用斐一班开口。
斐厂长出事的时候,Abu帮忙做了那么多的事情,相比起来,把鲁瓦克白茶带到慈善拍卖,就是举手之劳。
他唯一需要做的,就是让Abu喜欢上易家村的白茶。
从刘金洋那里,要来最好的老白茶,让村长控温,再让易茗负责泡茶。
把所有的细节都拉满。
因为之前已经有管家来探过路,斐一班直接在古厝门口等着Abu的车队。
来的人并不多,主要是行李多到需要两辆车。
“哦,我的兄弟,我太高兴见到你了。”
“好久不见。”
斐一班和Abu抱了一下,然后行了一个类似于撞肩的礼。
后者是他们兄弟之间最稀疏平常的打招呼方式。
拥抱就确实是因为已经有很久没有见了。
大多数情况下,斐一班和Abu见面,并不会像西方人那么“热烈”。
“你不是说有惊喜要给我吗,我的兄弟,我可是期待了一路了,你给我准备了什么好物件,还是什么刺激好玩的游戏。”
“你进去之后,将会第一时间知道,Abu先生,请跟我来。”斐一班极尽绅士地把Abu带到了古厝的正厅。
易存章一紧张说话经常会磕磕巴巴。
中文都磕巴了,英文连字母都不认识的情况下,斐一班很难相信易存章能当着Abu的面,说出任何一句完整的话,因此就没有让他代表易家村出来接人。
他和易茗商量了一下。
Abu来的时候,易茗和易存章就在正厅烧好水等。
斐一班想的也比较简单,易存章不说话,单凭那一手控温的绝技,就足够吸引Abu的注意力。
Abu在门口对着古厝的屋檐拍了好几张照片,才跟着斐一班进去。
他首先是对这个建筑本身感兴趣。
其他的一切,对于他来说,都不可能有太大的惊喜。
这个世间真正能让他惊讶的事情,已经所剩无几。
哪怕坐直升机登顶喜马拉雅山脉,也就只是拍张照片就能终结的事情。
既没有什么了不起,也没有什么惊喜。
就是无数次探险里面的某一次小小的尝试。
难度也就比吃饭喝水,稍微大了一点。
所有的一切,在Abu卖进正厅的那一秒,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Abu前脚才刚刚迈进门槛,就直接转身给斐一班来了一个熊抱。
热情程度之高,堪比西方人见到自己异地了两年的女朋友。
恨不得直接把斐一班揉碎了,拥进怀里。
这要换做以前,他反正也单身了二十二年,被兄弟这么热情地抱一抱,也是没有什么所谓。
可他现在是有女朋友的人。
当着易茗的面,被一个男人如此热情的拥抱,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