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发生的太仓促,云流逸眼中的情绪来不及收,被潋滟紫尽收眼底。
那是一种感觉莫名其妙又极具惊恐的情绪。按理来说,云流逸在忘生镜中只能看见茫茫无边的黑暗,不应该出现这种情绪。
她立即收了忘生镜,情绪依旧稳定。
“你看到了什么?”
“黑暗。”
云流逸毫不犹豫地回答,然后站起拍了拍身上的灰,又揉了揉摔得酸痛的地方,看向潋滟紫反问:
“我应该看到什么吗?”
“没有……你只能看到黑暗。你方才的眼神是怕黑吗?”
云流逸故作尴尬的笑了笑。
“既然我已经按照圣女的要求进了这忘生镜,那我的事,就劳烦圣女了。”
潋滟紫凝视着他,从这人从忘生境中出来的那一刻,她就有了不祥的预感,她感受到此人身上的气变了。直觉告诉她,此人极其危险。
但她露出一个淡笑,还是放他离开了,域外可比她这危险,把此人放到域外,还不一定能活着回来。
经过一扇水门,云流逸来到了传说中的域外之地,他一开始出现在一间看起来像喝茶的小楼里,楼里只有一个伙计和一个老板,老板,大约四五十岁,留着后长的胡须,真的跟拦路抢劫的劫匪似的,不苟言笑,有些凶神恶煞。
茶楼老板见到他的时候,表情有些新奇,但也只是上下打量了他几眼,并没有与他过多交谈,只是递给了他一个斗篷和一顶帽子,然后告诫他西南处雷林之地,生人勿近。
此处风沙极大,与他所去过的沙域别无二致。烈阳高照,草木荒枯,黄沙满天,狂风乱作,毒虫随处可见。
蛊沙在哪里呢?
云流逸在风沙之中,拉着斗笠,拄着拐杖,努力辨别着方向。
那老头说过,西南处雷林之地,生人勿近,寻常人来到这种诡异莫测的地方,一定会规规矩矩的听话办事,而云流逸就是觉得越不让进的地方,越有宝贝,蛊沙最大概率就会在雷林之地。
他往西南方向走了好久,风沙才渐渐平息,身上的水和食物也被他吃得差不多。
此时天正黑,他靠在一个 石柱下的凹槽里,避着风,啃着干的跟石头似的饼,今夜他打算在这个凹槽里好好睡觉。
吃完饼后,他后仰靠在石壁上,悠闲的享受着这难得的清凉和平静。人在惬意过后,总喜欢遐想。
云流逸看着天上星辰,不禁想起今日在忘生镜中看到的场景,按理说他在忘生镜中只会陷入黑暗,但奇怪的是,他竟然看到了未来。
想到这他更加疑惑,团团迷雾充斥了他的大脑。
忘生镜中他可以清清楚楚的感受那个黑暗中称霸众生的帝天魔的感受。
可是他又感觉那个人不是自己,这一切也不可能是他的未来,因为他完全没有必要成为了魔,也没有心思称霸众生。
让他有些在乎的是自己在未来里,对那黑衣女子说不清道不明的那份情。这份情浓烈的让他都有些不知所措。
扪心自问,他云流逸认为自己绝对不是一个多么深情的人,不可能对任何人产生那么强烈的情感。
“那真是我的未来吗?怎么感觉好像一切都真真实实的发生过了。”
云流逸犹豫的猜测着,许久还是想不通“……忘生镜一定是坏了。”
想着想着,云流逸渐渐陷入沉睡,
半梦半醒之间他感觉怀中多了什么东西,冷冰冰的压在身上让他有些难受。
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发现怀里有一个不断的往他怀里钻的脑袋,这个脑袋脸上有七彩的鳞片,虽然长的雌雄莫辨,但极其可爱俏丽。
云流逸有些愣,刚睡醒的脑袋还有些迷糊。他撑起身体看着怀中的脑袋,一时不明所以。
怀中的人好像是感觉到了这锐利的目光,又缩了缩脑袋,迷迷糊糊的睁开了双眼,看到云流逸盯着他的一瞬间,他没被吓到,而是突然羞红了脸坐了起来。
脸上渐渐在红晕中有了几分女态,身体也随之出现了女人的变化。
云流逸立马别过脸,抓起一旁的斗篷甩到那人身上。
“你怎么光着?”
问出这个问题后,云流逸尴尬的滋了一下嘴,他想问的这个人为什么会在这?还光着躺在他怀里。
“我叫柳夏,是一条双头蛇,昨天是我的分化之日,我们这个种族和别的双头蛇不同,在分化之夜,我们看到心怡的人就会变成与他相反的性别 ,然后缔结良缘。”
“你昨天的在我附近。”
“不是,我是被人赶到附近,他们想要我以他们的样子幻化形态,还不惜给我下药, 能用出这等卑劣的手段,我才不会如他们的愿变为女子。”
云流逸有些皱眉,“可你现在不就是女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