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朗西斯看着眼前的人，愤怒地无以复加。</P>

列文是和他相处最久的同级士兵，他们的交情比谁都深，简直可以上床嫖一个婊子，可对方此刻竟成了反对意见的领袖站到他的身前来了。</P>

此刻，救世军在这里的所有人都围在一旁，期待他们在火堆边用最原始的方式解决争端。</P>

决斗——没那么血腥的那种，但确实最鲜明的表态。</P>

站在他对面的人甩了甩刀子：“别扯淡了，这可是你先开始的，弗朗西斯老兄。这里不再是军队了，没有上下级。”</P>

“但在那些本地人面前，我们需要一个话事人！”</P>

列文反问道：“装给谁看呢？那个接头人是不是真的存在我们都不知道。”</P>

他的态度令弗朗西斯陷入了更深的崩溃。</P>

“当时你也在场，也看到了我找到暗号的过程，你怎么会说这样的话？饿肚子不会让人变瞎！”</P>

老朋友冷淡地耸耸肩：“我只看到床板上有用刀刻着的句子，可能还有些以前人留下来的钱，它们可能什么关系也没有，但这里识字的只有你，你非要把它们联系起来，我们还能说什么呢？那个接头人我们可是连影子都没有看到。就算他真的存在，他给的那些东西也还不如我们可以用枪取得的多。”</P>

弗朗西斯一只手捂住额头，他开始觉得黑夜中的火堆变得耀眼了——耀眼到他什么都不想听，那些炽热好像穿越了冷空气来直接灼烧他的眼皮，而耳边蜂鸣阵阵。</P>

如果不是列文还镇定如常，他一定会以为是“恶魔的呼唤”再一次发作了。</P>

“我们只要再忍一忍.......”他强忍着这种感觉说。</P>

“忍什么呢？”列文也叹了口气：“老兄——我们本来就没有一个统一的主意，想要离开的人为什么要和想要留下的人一起忍？就算我们的选择是下地狱，这也用不着你来救，别充老大了好吗？”</P>

弗朗西斯揪住胸口，他突然又感到自己难以出气，因此口中离开的每一个字符都带上了烦闷的意味。</P>

“现在是你们在拖着我们下地狱啊。我们已经得罪了本地人，如果又失去了这么多同伴，你以为他们会让我们简单的一走了之？”</P>

“那就是你们犯的错啰，不如和我们一起走......”</P>

“不可能！”</P>

场外突然有人扬了扬手，接着更多人开始做这个动作，配合着亢奋呼喊的声音，他们仿佛又回到了城里，回到了常去的那家小酒馆参与着时有的决斗活动。</P>

列文再次耸了耸肩，把短刀举了起来：“看来大家都等不及了，你还是赶紧放弃认输吧，或者你宁愿受点伤？”</P>

这种决斗不是生死决斗，但除了一方主动认输外，也需要其中一方受伤见血才能终止。</P>

没有调停人，只有默认的规矩在起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