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不凡道：“九爷您这人粗枝大叶了点，老卓我虽然不才，但在西天省也能称得上是呼风唤雨的人物了。水会那种地方吧，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人去的。”

“阿嚏！”

黄奇斌在此刻不由狠狠打了一个喷嚏，心里暗暗咒骂，也不知道是哪个王八蛋在骂他。

九哼一脸震撼地看着卓不凡，然后狠狠叹了口气，觉得苍天有些不公啊！

“我挺喜欢九爷你这人的，要是没这点事儿，咱们早点认识，说不定我会让你跟我混！可惜，这都是命呐！”卓不凡叹道。

“是啊，这都是命……”九哼听后笑了起来，“话说，卓总你有没有想过，自己会以怎么样的方式死去？”

卓不凡愣了愣，九哼道：“都说混江湖的，迟早得死在江湖上，你没想到吗？”

卓不凡沉吟了起来，道：“早年我跟着大哥孙冕闯江湖的时候，经历了无数凶险，身上零零总总算起来，被砍了不下三十刀，但每一次都能逢凶化吉。”

“你说这事儿，我还真没认真考虑过呢……”

“如果要死的话，那我肯定选择轰轰烈烈！”

九哼听后若有所思了起来，半晌之后，微微点头，道：“俺懂了！”

卓不凡又是一愣，然后笑道：“你懂什么啊你就懂了？我自己都没想好怎么轰轰烈烈呢，你就懂了啊！”

九哼却道：“俺当然懂啊，不就是轰轰烈烈吗？卓总放心，你肯定会轰轰烈烈的。”

卓不凡听后乐了，道：“我怎么听着像是你老小子在咒我呢？我可想着寿终正寝呢！”

九哼道：“卓总你要寿终正寝了，那些因你们而死的无辜人，又如何在九泉之下闭眼呢？”

卓不凡听得头皮都不由有些麻，然后往九哼后脑上削了一巴掌，道：“嘿，你他娘的还是个哲学家！不过，你说的这些话可吓不到我，要怪只能怪他们没有本事，跻身不到特权阶层，所以只能沦为牛羊、韭菜、零件。”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本就是这个社会亘古不变的法则。”

九哼却是摇了摇头，道：“但俺有个信教的朋友跟俺说，人要存有敬畏之心，有了敬畏之心，才不会去崇拜权力，才不会沦丧道德的底线。人和丛林里的野兽是不同的，人有人性……”

“你太天真了。”卓不凡呵呵哂笑两声，然后拍着九哼的肩膀站起了身来。

九哼却道：“可俺觉得那朋友说得有点道理，而且他也很勇敢地去面对那些不公正。”

卓不凡道：“呵呵，他在面临牵扯到生死的恐惧时，还会勇敢吗？”

九哼若有所思地道：“他说，唯有恐惧时，人才能真正的勇敢。”

卓不凡陷入了沉吟，半晌之后，才道：“你的这个朋友，的确是个不错的人。”

他说完这话之后，往门口走去，脚步显得有些沉重。

“卓总，你会轰轰烈烈的。”九哼对着卓不凡的背影龇牙咧嘴地一笑。

卓不凡一个趔趄，险些跌倒，哭笑不得，真不知道这脑子不是很好用的老小子是咒自己还是祝福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