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健勇快要吓尿裤子了,一辈子没见过杀人,今日见了个够。
“陈兄弟,我说,咱们杀了人,没事吧?”
他实在不敢想后果,若是相关部门追究起来,枪毙是小事,大不了一死,但要判个无期,简直为一辈子的折磨。
陈禅扭头看着赵健勇心惊胆战到不能自己,轻笑:“赵兄多虑了,寻常百姓我真不敢动手,他们是寻常百姓吗?几人手里哪一个没有命案?尤其方驹,死的太早了,很多事我还没有问,比如近段时间泉城闹的沸沸扬扬的死人复生……”
赵健勇又担忧起另外一事:“陈兄弟,咱们杀了钱三爷,就此和钱家结下了不死不休的梁子,陈兄弟修为高强自不怕钱家,我不行,钱家动一动手指头,我跟木槿就得人间蒸发,死无葬身之地。”
“赵兄又多虑了……哦,也怪我,忘了说,咱们此行,没人知道,把元成处理干净之后,来元家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陈禅轻笑。
赵健勇很聪明,提这些事他都是用了咱们,并未和陈禅撇清关系。
就算他小心思多,害怕的将所有事推给陈禅,陈禅也无所谓。
那么久的岁月,何等事他没有遇过?!!
这点小事,都不配他深夜想上一想。
“赵兄,别多想了!有我在,你仍然为泉城新晋的成功商人赵健勇,而不是杀人犯赵健勇!”陈禅故意道。
赵健勇一听,双腿打了个罗圈腿,一屁股坐在地面。
地面被刁光昱的火焰炙烤的滚烫,他又一激灵哎呦声站起:“陈兄弟陈兄弟,您是我的亲兄弟啊!!千万、千万解决好此事,否则我和木槿将得立即收拾行李逃到国外躲藏去!”
陈禅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道:“我不愿他人看到我的真面目,由此方才佩戴面具,眼下我的面具摘下,莫非赵兄相信我不会利利索索的把所有‘小尾巴’抹除?”
“哎呀!对对对!是我想多了,陈兄弟对不住,也不怪我,我……我还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
赵健勇转念一想,陈禅一直暗中行事,隐在幕后,好像从陈一青开始,他的存在就如云雾一般,明明就在那儿,可所有人不知道、不清楚、不明白。
陈禅见赵健勇没了杂念,蹲到元成身旁,把钱三爷的真气拭去。
元成悠悠醒来,看到陈禅……以及数不清的小金星。
他连忙晃晃脑袋,使得意识再清楚一点,这才看清陈禅的真面目。
“你是……你是……陈禅?你为什么到了这里?”元成不明所以的问道。
他见陈禅是在赵木槿的工地,彼时赵木槿发怒,骂他下楼,在楼下碰到了长相普通的陈禅,他还转给了陈禅点钱,除了清楚赵木槿不可能看上他,另有让陈禅和他比较起来自惭形秽的意思。
陈禅为何在这儿?
他……
元成彻底猛然惊醒。
双手支撑地面半坐。
他看到趴在地面动也不动的刁光昱,看到方驹的鲜血受地面温度烧灼冒着气泡,看到飞扬跋扈、盛气凌人的钱三爷身首异处,脑袋双眼圆睁,毫无半点神采的怔怔瞧着他。
地面早被烈火烤的漆黑。
更远处的天
际晴朗,泉城高楼大厦的玻璃折射光芒。
元成回头看了眼。
那是元家花费不菲建造的宅第,他出生、长大的地方。
他低下头。
抬了双手。
双手颤抖,心脏跳动缓慢,好像这段时间发生了很多很多事,他遇见了一位好似仙子的女人,看到她的第一眼,就难以自拔的深深爱上她,愿意为了她一展笑颜,去做任何事。
她死在自己的眼前,是被一位佩戴孙悟空面具的男子杀掉的。
那位男子杀她,仿佛在杀一只微不足道的鸡崽。
他恨面具男子。
恨不得将之千刀万剐、碎尸万段。
胶城钱家的钱三爷找上他,说他是世间难得一见的一念成魔。
什么叫一念成魔?当时的元成暗暗想道。
他只是想为她报仇而已,若非为她报仇此事便为一念成魔?!
不由分说,钱三爷如同对他使了魔法,他对这位陌生男人顿时言听计从。
钱三爷传授他魔功,他练。
钱三爷说的话,一字不差的记在心里。
不过他每逢入眠,心中想的皆是为她报仇雪恨,杀了那面具男子,杀了叫做谢镜花的泉城司天负责人。
至于之前爱慕的赵木槿,他竟然再未感受到自己对她的一丝一毫的爱意,貌似顷刻之间,两人形同陌路。
元成清楚感受到自己的脾气正在变的暴躁,想杀尽世间所有人,令鲜血成河,尸体堆积如山,那时,他肯定无比的开心、兴奋、高兴。
不行,每当有此心思,他都竭力忍住无穷无尽的杀意。
他不是嗜杀之人,他只是元家一位不学无术的大少。
元家对赵健勇的产业感兴趣,所布置的种种恶心手段,从不是他的主意,他只想赵木槿,想和她双宿双栖,远离人间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