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幼儿园哪时哪刻最热闹?
还是得上午家长们送孩子到此,以及下午接孩子回家。
哭闹、嬉戏、大喊、大叫、纠缠、不舍等等,孩子们将天性在两个时间段演绎的淋淋尽致。
齐红袖一点不厌烦,乃至感觉这才是人类应该有的情感,不过成长过程为了适应社会把这些情感压抑、掩藏、磨灭。
陈禅站在她们背后,同样看着孩子们表达在外种种情感。
分外唏嘘。
修炼是修真我的过程。
年幼孩子心境无暇无垢,不知好坏,不懂善恶,只凭本能判断,这是许许多多修行者羡慕的状态。
心如赤子。
简简单单四个字,无数修行者参悟一生,或许也入门不得。
接送孩子们的家长早就关注陈禅,把他当做齐老师的男朋友,另眼看待,临走时,给他一个好好表现的眼神,使陈禅哭笑不得。
“齐老师,我们也走了。”
“我们明天一大早便来打扫教室,你忙其他事,这点活交给我们。”
“喂,你小子!齐老师那么好的人,你要好生待她!我可跟你说,追求齐老师的人能从这里排到小区大门外!你不尽心竭力的对待,有的是优秀男生想取而代之。”
陈禅大笑举双手:“我投降!诸位老师你们放心,齐老师如此善良,我怎敢怠慢?必定竭尽全力让齐老师感觉——嗯,小陈还不错,挺有意思的。”
“哈哈……”
众人大笑。
其实并不好笑,笑点在于,打趣齐红袖。
“走了走了,不墨迹啦。”
看着众人骑着放在门口的电动车徐徐离开。
齐红袖关上大门。
转身对他道。
“别让螃蟹、龙虾久等。”
回到房间,陈禅抢着提红桶:“我来做,你忙一天了,休息休息。”
“是了,你看我有进步吗?”她问。
自然问的有关修行方面。
陈禅回头上下打量。
“哎呀,好啦,你别看啦。”
她被他看的不好意思。
陈禅识趣收回视线,笑道:“坚持不懈,得见灵山。”
她到其身边低头瞧着桶里的螃蟹、龙虾:“我说实话,之所以这般开心,昨晚突然感觉病发时,并不如以往那么痛苦啦……”
陈禅微微一怔:“为何……”
转念又想。
白问,齐红袖定然不知。
这般怪病,伴随她那么久,好受一点,好过大吃山珍海味、荣华富贵。
齐红袖深深叹气:“去过那么多的医院,吃过那么多药,中药、西药,民间偏方,但凡不那么离谱,我都尝试了,可是没有丝毫好转,未曾料到,什么也不管它,活活捱下来,有朝一日它会减轻。”
陈禅垂头道:“也许是修炼的缘故?”
刹那,他又道。
“我去做饭,看我如何把螃蟹、龙虾整治的服服帖帖。”
齐红袖没有客气,吃了他做的饭菜,对陈禅的手艺还是十分敬佩的,反正比她做饭强。
适才说,她做饭请陈禅吃,真到了这时,齐红袖不想再争谁来做。她觉得,两人之间应当有种默契。
一种如何舒服便如何相处的默契。
应陈禅的话,她沉重呼吸几口,缓缓躺在床上,闭目假寐。
教导小孩当幼儿园老师并不轻
松,尤其她还是园长,大大小小的事,都得需她做决定。
幸好这些年一步步适应下来了。
她很坚强。
同样习惯一个人该如何保护自己又保护她人。
陈禅做螃蟹、龙虾的方法并不难,食材新鲜,简单蒸熟就是美味。
挑选几只放在蒸锅,准备酱料,再把另外几只红烧。
北方人吃面食多,现在出去买嫌浪费时间又不想动,干脆淘米蒸米,等会红烧螃蟹、龙虾多放点酱汁,吃的时候,把汤水倒在米饭里,绝对让米饭带有浓重鲜香。
香气很快就透过门缝传到齐红袖的鼻子里。
下床到厨房。
倚着门框。
“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不用,一个人更灵活。”
“是了,与你说件事。”
陈禅端着碗,一边以筷子搅、弄酱汁,一边道:“你说,我听着呢。”
“幼儿园里那位圆脸老师,她刚去世没多久的外婆回家了。”她犹有心机的道。
起初听闻这个消息,齐红袖百般不信。
等看到圆脸老师言之凿凿的拿出家里发过来的照片,才不得不信。
“家里人知道她在外地上班,外婆去世时,没有告诉她。”
“一来二去,这件事实在匪夷所思,她妈受不了,就打电话和她哭诉。”
陈禅稍稍诧异:“她家里人不是泉城?”
“不是,潍城,她家是潍城的,大学毕业留在泉城。”
“哦。”陈禅点点头。
唤魂大术看似覆盖面极其广,实际施术那人已然控制不了大术影响的范围。
听闻张汉义提过他那里也出现了死人复生,陈禅就知道,施术人是在广撒网,等到收网之时,不管其他地方的“唤魂”,只用泉城的唤魂就够了。
那般死了又被唤魂大术召回来的人,先秦时代称之为唤魂,亦是唤魂大术的名称由来。
“陈禅,是不是有修行者在施法?”
“嗯,的确有,并且那人的修为道行不算太夸张,我能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