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城,吴家祖宅。
吴三省回来已经快三天了,这三天时间,吴三省每天不是煲老山参就是煲老母鸡,勉勉强强把元气给补了回来,可即使是这样,吴三省仍旧咳嗽个不断。
这么一来,某个人就对吴三省嚣张跋扈了起来。
“看来啊,那些花里胡哨的神通法术还是不如实实在在的玄玉手有用啊!”
“天天搞那些骚操作有用吗?还御剑飞行,还万剑归宗,你是不是看电视剧看多了?飘了?搞不清楚自己的人生定位了?你就是个盗墓的土老九,你明白不?”
“平常显摆自己二五八万一样,结果呢,出去一趟,不说你把人手折完了,你自己回来都和鹌鹑一样,哆哆嗦嗦,咳嗽不断,哎……”
吴三省听着骂骂咧咧的话语,怒不可遏,“你他吗少说一句话能死吗?”
院子里,解连环搓着一对核桃躺在安乐椅上,乐呵呵的道,“能死!好不容易你也有今天我打落水狗不好吗?当初是哪个王八犊子把我灌趴下连夜带着人跑路的?你狗玩意当初干的那叫什么事儿?你知道我当时啥心情吗?一觉醒来,除了你家哪个铁废物,周围在没有一个可用之人,你不在这段时间,我连个靠谱的把手都没有,天天当牛做马干活到凌晨,我特么容易吗?”
吴三省气的哆嗦,决定不和这个地痞耗了,转身要回屋睡觉。
可解连环哪儿会放了吴三省,解连环又道,“我听说你在一个叫啥冯家村的地方投资了不少钱,要盖一个枣子基地?吴小狗,不是我说你,咱家就是做古董生意的,咱家啥时候做过水果生意?这古董经得起放,没有保质期,时间越长越值钱,这枣子可不一样,枣子这东西放了就坏掉了!跨行买卖是大忌,你不懂吗?”
吴三省道,“我这么做有我的道理,那点钱,小几百万而已,我全就当折了一回手,损失了个买卖行不?”
解连环道,“不行,我听人说,那个村子来头不小,徐九的妹妹徐灵管那个村子的守村人喊大爷,徐九你之前提过,是个白玉京仙贼,难道说那个地方是徐九这一族白玉京仙贼的驻点藏身之处?所以你是大力投资,明面上是扶贫,实则是讨好对方的白玉京仙贼,对不对?”
吴三省摇头道,“你想太多了,我回去睡会,没啥事你出去溜达吧!”
此刻门枝丫一声推开了,门外黑瞎子急匆匆的走了来,“三叔,有你的包裹!”
黑瞎子一抬眼看到解连环也在,赶忙讪讪笑道,“小三叔也在啊!早上好啊!这么早来骂街啊!小三叔气色不错么!”
解连环没好气道,“我说你多少次了,别去那些乱七八糟的地方,你是不是又去夜总会鬼混了一晚上?”
“不是!小三叔,你看看你把话说的!”黑瞎子扶了扶墨镜,“我是去和其他的足艺按摩技师交流职业心得!我毕竟是个传统的手艺人,是按摩针灸的,我要时时刻刻跟上行业潮流,不能被行业抛弃啊,我这不是去鬼混,是相互学习……”
“滚!”解连环道,“把东西放下,有多远滚多远!”
黑瞎子得了一声,“好嘞!两位三叔继续啊,就当我没来,别打扰了你两位的气氛。”
黑瞎子把包裹箱子放在了地上,解连环走了前去,把那箱子给打开。
这一打开,箱子里一股尸臭阴气扑面而来,更快的一件春秋战国时期的金丝陨玉王袍出现在了面前,这袍子质地金丝,通体黑白陨玉,一眼看去款式和那金缕玉衣有几分相像。
解连环看着那金丝王袍,“这是?金缕玉衣?”
吴三省道,“不,不是,这个比金缕玉衣要精致多了,这个应该是仿制金缕玉衣的!不过手工艺和古董价值要胜过鲁王宫的金缕玉衣。”
解连环从包裹里拿出了一封信,“哝,还有一封信。”
吴三省道,“你自己拆看吧!”
解连环把信笺拆开,上面只有寥寥几句话。
“三叔,那日你们被冰封之后,阵灵灭了那恶灵之后,我在恶灵棺椁中找到了这西周陪葬的金缕玉衣,此物乃是周穆王所留,当年杨国忠试图以此物长生,却化作恶灵被李淳风察觉,以九宫八卦阵困杀,如今杨国忠已逝,此物留之无用,送与三叔。”
吴三省听此,看着那金丝王袍念道,“想不到啊,那个墓居然是周穆王的衣冠冢!杨国忠居然想做第二个铁面生。”
解连环把信笺翻开,“后面还有一行字,说是一月之后,湘西常胜山,玉京宝藏。”
“什么?”吴三省把信笺给夺了过来,细细看着那物件,好一会才道,“玉京仙藏是在常胜山?如果在常胜山,陈玉楼不是该早知道吗?”
解连环道,“陈玉楼?得了吧,他的盗墓技术只能说三流水平,当年不是搬山道人帮助,他连个瓶山小墓都开不利索,白玉京宝藏就算藏在常胜山,他也看不到!话说回来了,这次去之前你不是说陈玉楼也在吗?你们去那没见到陈玉楼吗?”
“没有。”吴三省道,“只看到了陈玉楼的伙计花玛拐,花玛拐说陈玉楼在常胜山,具体也没说,这次去常胜山和陈玉楼见个面吧,这些天我给他打电话他也很少接,我估摸着常胜山八成是出事儿了。”
解连环点头,“那这次常胜山之行要不要告诉四阿公?”
吴三省道,“四阿公?他不是忙着找沧海明珠吗?”
解连环道,“上次你给的鹿活草和天山冰莲,我转交给了四阿公,四阿公找了高手,炼成了三颗驻颜外丹,每一颗丹药可驻颜一年,三年之内,四阿公是不急的。”
“这样啊。”吴三省道,“那常胜山之行还是和四阿公聊一聊吧,如果四阿公能成为仙贼,那以后他就可以自己去拿白玉京宝藏了,我们也省下很多事情。”
解连环道,“第三枚尊字令你让四阿公拿?不给黑瞎子,闷油瓶,天真他们吗?”
吴三省眯着眼,看着天空,“黑瞎子和瓶子没有一个来历清楚的,至于天真?老解,你我现在身体越来越年轻,你觉得我们还需要继承人这个玩意吗?天真喜欢安静平凡的日子,就不要惊扰他了,让他当一个普通人,度过这平庸的一生吧。”
解连环笑了,“有道理,以你我的身体条件,再掌舵五十年都不在话下,是不太需要天真他们了,可话说回来,常胜山这次,我去,你在家看门。”
“成!”吴三省道,“我这次和蜘蛛祖宗恶斗,觉得自己纵鹤擒龙之术有了大长进,需要静下心来好好领悟一下,下次我的万剑归宗之势力会更强大!”
……
“您的包裹已经送达,快递小哥——黑瞎子,留。”
冯家村,守村人金算盘家的土炕头上,鹧鸪哨看着手机上的短信,黑瞎子这厮收的东西?那物件儿是送给解连环了,还是送给吴三省了?
鹧鸪哨想了想,又觉得好像送给他俩谁,结果都一样,都是三叔。
鹧鸪哨把金丝王袍给三叔他们,纯粹只是想给他们留一个念想,给他们一个安慰,毕竟大家辛辛苦苦这么一趟,几乎所有好处都被主上捞走了,什么八十一象推背图,浑天仪,九宫八卦阵,王水都是主上的,三叔他们毛没留下,还死了那么多人,这说不过去,干脆给他们一个念想,也算聊以慰藉了。
除了陈玉楼。
鹧鸪哨回来之后第一时间去找了陈玉楼,可陈玉楼已经走了。
在鹧鸪哨回来之前,陈玉楼就离开了古蓝县回常胜山去了。
鹧鸪哨猜测,可能是主上利用二十八星宿大战花玛拐,让花玛拐陈玉楼背后的献王实力大减,献王感受到了危险,这才急忙把自己的长生种陈玉楼召集回去。
不过,献王他打死也不会想到,主上这个家伙,从来都是趁你病要你命!
主上现在已经磨刀霍霍准备向献王开战了,这一次祖师爷带队,摸金校尉三代一堂,胡八一,自己,金算盘,祖师爷一起出手,他的墓能留下一个钉子算我们输。
“老九!”
一声传来,鹧鸪哨看向了身侧,只看到金算盘牵着一头牛,牛的身上捆绑着几个老虎夹子一样的机械物件。
金算盘朝自己吆喝,“走了,钓龙!”
鹧鸪哨一跃而起,“祖师爷呢?”
“在这呢!”一袭大褂的张小辫走了来,张小辫手里拿着一把香和一叠纸钱,“这个时代的物资真是充盈,要啥都有,这十年红尘的软黄金居然能有这么一大把!”
张小辫口中的软黄金赫然是那香烛,香烛陈旧无比,但是久经红尘,在红尘滚滚里染了十年的人烟气,人烟气对于魑魅魍魉那是剧毒,在张小辫看来,这可是难得的真宝贝。
鹧鸪哨道,“阿灵呢?”
张小辫道,“在家学推背图呢,咱们去干活吧,今天必须把猫抓回来!”
“那必须的。”鹧鸪哨道,“祖师爷出手,必然是手到擒来!”
夜色迷离,张小辫,鹧鸪哨,金算盘三人牵着一头牛朝着黄河边走去,凛冬的黄河两岸,寒风熠熠,冻得人哈喇子都能成棒棒冰,好在三人都不是一般人,鹧鸪哨张小辫是彼岸花体质,这体质属于无垢之体,不惧寒暑,而金算盘虽然体质差点,可经过一顿白玉京的灵物恶补,直接把寿元延了快二十年,张小辫讲话,二十年足够你混成长生种了!
三人很快来到了黄河边。
“就这里吧!”
金算盘指着黄河边上的一个老渔船道,“我把牛放进去之后,咱们三就别吭声,那条跑地龙很没出息的,一定会爬上来吃牛,到时候,咱们一鼓作气把它后路给绝了!”
张小辫拍了拍金算盘肩膀,“计划不错,去吧!”
金算盘把牛栓到了老旧渔船上,然后一脚踹出去,那渔船随水朝着黄河水中间荡漾而去。
凛冬的黄河,没有结冰,水量较少,但是由于这些年环境保护,这个水量比起来之前时候的军阀年代,还是要多很多的,最起码不和军阀乱战时期的河床露底。
“师叔。”鹧鸪哨道,“你说这跑地龙多长?是不是和传说中的那个龙一样,会飞?”
金算盘道,“这个啥模样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可以确定一点,这--&62;&62;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
货真的会飞,而且飞的老快了,好几次我和它打斗,都是被它逃走的,这次师侄你在,再加上师傅,我们三人一心,肯定能拿下此獠!”
张小辫听着俩人话语,笑呵呵道,“我上辈子一生和不是人的东西打交道,从鼠和尚到蛤蟆仙人,红犼到狐仙,比起来这种躲起来的山精野怪,那种藏在人间的山精野怪更可怕。”
就在这时,湖面上那水牛突兀的焦躁起来,哞哞声传来。
金算盘脸上一喜,“嘿,来了!我就说么,这东西没出息,一见到吃的就受不住,上次去我们村偷吃了两头驴,这次我给它牵了一头大肥牛,它要是能忍住,我跟它姓!”
金算盘脸上喜色不绝,就看到那黄河流的水中心,围绕着渔船,一道水旋涡开始弥散,那旋涡开始时候在周围,然后朝着渔船中间,随后旋涡越来越大,可大了一会后,又噗呲没影了。
鹧鸪哨看此,“咋的了?咋没反应了,这跑地龙看到咱们了?”
“别急。”张小辫拍了拍鹧鸪哨肩膀,“这山精野怪都很聪明的,你要有耐心!”
鹧鸪哨听张小辫的话,静静等待下来,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黄河两岸的寒风吹裹着鹧鸪哨的肩膀袖口,冷风嗖嗖的好像刀子在刮脸皮。
时间过去了快五个小时,从刚刚入黑到半夜三更,甚至渔船上的老牛都趴在船上睡着了,可黄河面上仍旧纹丝不动,水纹不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