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与赵构处的时间越来越多,她倒是也不在如同之前那般拘谨,而且,赵构也鲜有在她们面前摆出皇帝架子的时候。
赵构笑道,“此言倒也不假,否则,刘七之词也不能风靡百年而不衰。”
“论词,朕只敬三人,其一便是南唐国主李煜,其二便是这六七。”
“其三呢?”
“哈哈哈,其三非易安居士莫属。”
“不过这诗词终归是小道,与治世之道无法相提并论,朕作词比不过李煜,可当皇帝,十个李煜也比不上朕,所以,他成了亡国之君,朕必定是中兴之主!”赵构自得说到。
“而朕宁愿当一个中兴之主,却也不愿成为一个词作大家!”
说着,赵构叹到,“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身为帝王,却只能填词不能治国,是过亦是无能。”
“陛下所言甚是。”英奴笑着应了一句,不过却是也不多说,毕竟,这种事儿她一个歌姬而已,有什么资格去评价?
想当年,赵构的老祖宗赵老二弄了人家小周皇后,还在人家生日将人弄死,虽说成王败寇,可这话好说不好听啊。
人们大部分是天然同情弱者的,李煜可怜么?自然可怜!
一国之主成为俘虏,妻妾成了别人的玩物,生于七夕、死于七夕!
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这种心境不真的去经历没有人能够体会。
但是,想想他做的那些倒灶的事儿,落得这般下场,也是活该。
和徽钦二帝一样,这俩货可怜么?中原帝王,成了别人的俘虏,不仅受牵羊礼之辱,妻妾儿女沦为奴隶。可想想这爷俩的所作所为,可怜同样变成了活该。
所以说,每个人的命运都是自己争取的,怪不得别人。
虽说同样是俘虏,可赵构身为前刘禅,有一百个理由看不起李煜,想死就早死,死的悲惨壮烈,就和项羽一样,哪怕败了,却能够赢得身后名。不想死,就老老实实的活着,该跪舔跪舔,该低头低头,你这又是小楼东风又是故国明月的,瞧不起谁呢?
想当年,司马昭问询刘禅是否思念故国的时候,但凡刘禅犹豫一些,他也早就暴毙了。
一句乐不思蜀,的确是丢人,却是达到了自己的目的,保住了性命,活到寿终正寝,这对于刘禅来说就够了。
“陛下,三位贵人呢,今日如何未曾得见?”
赵构眨了眨眼,正色说到,“昨日她们与朕探讨了一些极为深奥的问题,太过疲惫以致于歇息的晚了,不必理会她们,你接着唱词吧,便唱易安居士的词。”
享受着难得的夏日凉风,赵构闭目昏昏欲睡,英奴的唱词声婉转动听,萦绕在耳边,让人心神舒畅。
“陛下,柴叔夏、王中孚求见。”
英奴止住琴声,起身说到,“陛下,奴先去见见三位贵人。”
赵构应了一声,便是让阿贵将二人引进来。
“臣,参见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