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一个身着浅绿色裙衫的清秀女子跪在地上满脸泪水,看着那一张张诗词被焚烧,就如同焚毁了她所有的梦一样。
二八年岁的女子,哪一个没有一个白衣英雄的梦想?她希望她的夫君文采绝佳、出将入相而报国,可是那李家子,乃是盐官县有名的泼皮无赖。
仗着家中颇有钱财,在县中欺男霸女,尽是恶名。
嫁给这样一个无赖之人,所有的梦想都破碎了,只是爹娘眼中只有那十万两的聘金,从未问问她怎么想的。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再有才学,也不过是一个女子罢了,如何能反抗的了命运?
“老爷,县尊大人到了。”
“嗯?”朱涟有些诧异,县尊不是去送皇帝?回来寻自己何事?
“行了,吵吵闹闹的像什么话?”朱涟冷着脸喝了一声,随后直接起身朝着前厅而去。
“下官见过县尊。”一边让人奉茶,朱涟一边揣度着张邵琦的来意。
“朱大人,怕是你这县丞的官儿要做到头了,而且,说不定阖家还要人头落地,当然,也有可能是被发配岭南。”张邵琦吃了一口茶,而后淡淡开口。
咣当!
朱涟猛地站起身,椅子都掀翻了。
“县尊,下官……这是哪一个诬陷了下官?自大人到了盐官,下官可是兢兢业业,丝毫不敢对大人轻慢啊。”
张邵琦摆了摆手,“和本官无关,而且,你也是入了品的县丞,本官哪怕是想斩了你也没这个资格不是?”
“那……下官到底是得罪了哪位尊客?最近下官可是一直老老实实办差,也未曾记得恶了什么人啊。”
“清亭啊,前几日陛下驻跸,就在你宅子之侧,这事儿你知晓吧。”
“下官知晓,县尊特意告知过。”
朱涟说完,便是瞪大了眼睛,“大人,你该不会是说,下官触怒了陛下吧!”
的确有人可以不将皇帝放在眼中,可绝对不包括他朱涟,别说皇帝,一个知县就能拿捏的他死死的。
“陛下偶然得知你要嫁女之事,你朱大人为了十万两嫁女,可是让陛下着实不满啊。”
“这……”朱涟傻眼了,“大人,下官嫁女,这也未曾违了律法吧。”
“谁让你是咱们大宋的官儿呢?身为地方官吏,为了十万两连女儿都能卖了,陛下能喜欢这样的臣子么?所以说,在陛下看来,你便是一个为了银钱不惜手段之人,你觉得陛下会对你怎么看?”
朱涟张口结舌,这都叫什么事儿?嫁女儿嫁出来个满门抄斩,没这么玩儿人的吧?
“这个……大人,下官嫁女乃是家事,陛下难道还会为了这点小事下罪?”
“你啊……”张邵琦点了点他,“陛下仁德,自然不会在意,更不会降罪,可是其他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