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有阵子未曾陪着你了,所以,朕便出宫偷闲两日。”赵构笑着说到,“最近咱们家中可好?听王权说,你大多只在宅子中,就连青云阁也不曾去了?”
“淑姬好容易能够清闲清闲,又何必非要出府?咱们府上景色极好,到现在也未曾看完,每日在府上就极好,再者说,妈妈她们闲了也会到府上跟我叙话,也不会烦闷了。”
“你喜欢便好,若是想要去什么地方,尽管去便是,不过,提前给王权传话,朕让王元他们安排人暗中保护着你。”
“我可未曾想着将你当做鸟雀一般,一直圈禁在府中。”
淑姬笑着挽住赵构,“能够做郎君的鸟雀,有什么不好吗?”
“哦?哈哈哈,这倒是奇了!还有欢喜做鸟雀的?”
“别的鸟雀淑姬不知晓,可是,做郎君的鸟雀,淑姬却是无时无刻不欢喜。”
“好!很好!娘子今儿个可有兴致给我唱个曲儿?”
“我提前备了些果子,让人取过来,郎君一边吃用一边听我唱曲儿。”
一处亭廊之下,赵构坐定,不多时,淑姬便是将琵琶取了过来,“陛下想听什么?”
吃了一口茶,赵构思忖着说到,“随意即可。”
淑姬想了想,“前些时日,衙门张榜,说是朝廷在蜀地用兵,大胜!国家日渐强生、陛下文治武功当为盛世明君,淑姬便以一曲‘鄘风’为陛下喝。”
说罢,玉指波动,琵琶奏响,清脆的声音徐徐传来,“定之方中、作于楚宫,揆之以日、作于楚室……星言夙驾、说于桑田,匪直也人、秉心塞渊、騋牝三千……”
国风.鄘风.定之方中!
当年卫懿公当权,昏庸无道,狄人征伐,卫懿公薨。卫遗民渡黄河、戴公立,然不久戴公薨,其弟‘毁’掌权是为卫文公。
文公受命于危难之际,兢兢业业励精图治,使卫国日益强大、百姓安康。邢、狄合兵再度攻卫,文公亲率兵马大败联军,而后主动讨伐邢国大胜。
用这一首国风给赵构歌功颂德,实在是再合适不过。
赵构听了两三曲,阿贵便是来报,“禀陛下,崇义公求见。”
“宣!”
待到阿贵离开,淑姬当即起身说到,“陛下今日前来带了一些菜蔬,淑姬便做几个小菜,稍后让陛下吃用。”
“好!”赵构笑道。
约莫过了一刻钟,柴叔夏便是在阿贵的引领下匆匆而来。
“臣柴叔夏,参见陛下,恭祝陛下万安!”待到近前,柴叔夏大礼参拜。
“崇义公如何这般大礼,阿贵还不将崇义公扶起来,赐座!”
柴叔夏谄媚的笑着起身,欠着屁股坐在锦墩边缘,“臣这不是许久未曾见陛下,今日面圣心神激荡、情不自禁!”
柴叔夏明白一个道理,想要让柴家在大宋朝安生,有几点是必须要做到的。
第一便是不沾权势,柴家可以跋扈、可以嚣张,可以成为大宋朝的特权家族,可唯独不能拥有的便是实权。
拥有实权,那便是取死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