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礼部尚书,朝廷有了难疑,不知思索对策,只知道硬着头皮去莽,朕给你发的俸禄还不如喂狗!”
“你这圣贤书都给狗读了?你TM这是陷朕于不义知道不?让朕担污名,你讨个好名声,去你二大爷的,你这玩意儿也敢提忠骨二字?你也配!”
“昏君、昏君啊!今儿个老夫跟你拼了。”许贵拎着笏板直接朝着赵构甩了过去,赵构毫不示弱,抄起桌子上的玉镇纸就丢了出去。
其他几个一看,好家伙,今儿个可是开了眼了,大臣与皇帝上演全武行!
拉架吧,总不能真个来个拳拳到肉。
几人不敢去按着皇帝,只能七手八脚的将老夫子拦住。
赵构叉着腰,“你们给他放开,反了他了,跟朕玩儿这个,朕一个打他三个。”
“你个昏君,你给老夫过来。”
“你过来!”
“你过来!”
一旁看热闹的王权撮着牙花子,这都什么事儿?
他上前将那密奏捡起来,递给胡铨,“几位大人,咱家听闻,在其位、谋其政,几位都是朝堂砥柱、肱股之臣,做的应该是相助陛下、稳固朝纲、牧守万民的事儿。”
“若是你们都一个个去赈灾,这朝堂怎么办?”
“老奴不懂别的大道理,可什么人该干什么事儿还是要分清楚的。”
“许大人一腔忠骨,老奴是信的,可是您当了一辈子官儿,现在不用才智、学识救灾,却要去干民夫的事儿,难道就对了?”
“胡大人,您给几位读读这封奏疏。陛下所急,是诸位大人要以尊贵之身做那些人人可做的琐事,今儿个说到底,也是朝廷有难,诸位大人束手无策,这难道要怪陛下吗?”
此言一出,除了依旧盛怒中的老夫子,其他几个人则是沉思起来。
这话不好听,可说的却是正理,一个朝堂大员去孤身救灾,这不是不务正业吗?
也许在有些人看来,这是为国为民的好官儿,可从朝廷角度来说,这却是最不负责任的做法。
“你个阉货,现在没有法子,老夫的做法有什么错。”许贵怒声大喝。
王权冷笑说道,“许大人,你没有法子是你读书读傻了,不代表所有人都没法子。”
“你……”
“许尚书,稍安勿躁!”
一旁的胡铨翻看了几眼密奏,心中大惊,虽然只看了一部分,可是却几乎改变了他的认知,要说这奏疏里边儿的事儿,几乎各个都算得上是大逆不道,可是细细一想,你却不得不承认,这还真的是眼下最可行的法子。
总算是让老夫子安静下来,在众人注视下,胡铨将康履的密奏给众人念诵了一遍。
众皆愕然,薛仁辅想要说这做法乃是祸国殃民,可是想了想却是把话吞了回去,这康履的做法的确和他们往日的行事大有不同,可要说他祸国殃民,却也不对,因为他的确是在为了赈灾考虑,而且还是选出了一条怪异、胆大却又令人耳目一新的路。
倒卖赈灾粮米,这放在哪儿都是死罪,可康履却是换来了百万石糙米,还有十万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