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而言,只坚持两个原则,第一:皇帝永远是对的,第二,如果皇帝错了,请参考第一条。
这些蕃人的生死与他无关,但是皇帝想要让他们死,他们一定有不能活着的道理。
“蕃人狼子野心,以腌臜物事换取我大宋珍物、金银,如陛下言,此乃劫掠也。而且,虽多纳商税,却使得百姓不定,商者重利,百姓人人效仿,何人种田产粮?”
“农为国之根本,百姓生异心,则天下不定,人人行商而误农,则朝纲不定!此乃霍乱天下之谬。”
“诛蕃贼以正民心,抑商事以安国本,乃长治久安之法。”
“此言大谬!”三司使钱谷出班,大声开口,“陛下,国税分农商,缺一不可。农税为本、商税为财,抑商事则减商税,农税大增、百姓重负。”
“另则,农不出则乏其食,商不出则三宝绝,切不可自断根源。”
“陛下,蕃商虽奸猾,然我大宋也有诸多商贸行事,牵一发而动全身,当谨慎行之,不可冒然决断。”
看着下方争作一团的大员,赵构有些皱眉,看来自己这是将事情想简单了?
或者说,此事另有深意?他虽然不懂,可是朝堂上的论调却是看的明白,完全支持自己的,也只有王次翁而已,其他人或多或少都有反对意见,只不过反对的方向不同罢了。
他想了想方才说到,“既然诸卿不定,此事容后再议吧。”
随后,此事暂且揭过,又开始讨论其他的事情。
对于其他诸事赵构并没多大兴趣,听着臣子禀奏、争执,只当个乐子便是了。
终于,朝会结束,赵构回到勤政殿之后,想了想便是说到,“宣三司使钱谷。”
他也大概明白了,说白了这事儿的根源还在于钱,所以还得跟这位管钱的来商议。
“让他直接前往御园吧,朕去看看小文小武。”
到了御园,只看了一场相斗,钱谷便是到了。
“怀复,这商税一事,如此重要?”
钱谷上前说道,“陛下,今我大宋税赋,商税据其二三,余者农税与专卖及杂税约莫各据其半,若抑制商事着实不妥。”
“哪怕仅抑蕃商,上至巨贾小至农妇尽惧朝廷之威,陛下观之临安繁盛,首在其商。”
赵构眼珠一转,“如此说来,临安城商事极为繁盛?”
“正是如此。”
“嗯,朕虽闻之却未亲见,钱谷,这几日朕安排出宫一行,体察百姓,也好知其深意。王权,此事你来安排,朕要异服出宫,令钱谷、郑刚中伴驾,王元、王申随行护驾。”
王权睁大眼睛,这皇帝这样说谎不亏心吗?你不就是想出宫?还未曾亲见,也说得出口?
“以怀复之意,这蕃商竟是不可抑制?其掠我大宋金银、珍物,毫无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