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看都没看老板,认认真真地盯着苏恩曦的眼睛,“实话实说,我想成立一家企业,但少一位CEO,找来找去都没有合适的。我这个人对下属的要求又很高,而且龟毛得很,又得聪明又得漂亮,最好还有点变态。我今天其实是来挖人的,玩牌不过是顺便。”
这话根本没有逻辑可言,为了一家还未成立的企业,以几百万澳币作代价,要挖一个八岁的CEO。但他说得那么认真,让人不由得就信了。
“赌赢了,人您自然可以带走,可如此重要的CEO,却靠抽牌来决定吗?”老板还绷得住,毕竟输赢未定。
“一起工作最重要的是看缘分嘛。”少爷恢复了慵懒的姿态,“如果缘分不到,也只好算了。”
“你还没问我想不想跟你走。”苏恩曦说。
少爷笑了笑,“你当然想,你怎么会不想呢?以你的天赋,本该读最好的中学,上清华北大,去美国留学,在华尔街呼风唤雨,可你现在在这么一家破赌场里,给一个面目猥琐的家伙打工,你长不到十八岁他就会想办法把你变成一个姬女。
即使你能想办法从这里逃走,也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人,有一天你死在什么地方就埋在什么地方,没有人会记得你。可我许诺给你的东西,是让整个世界都记得你。”
少爷说到这里忽然安静下来了,安静得令人心季,“人可以死去,但一定要被记住,不仅要被记住,还要让他们害怕你回来!”
苏恩曦凝视着眼前的那叠牌,一时间分不清这少爷到底是不是犯了失心疯,他说的是霸主的宣言还是疯子的呓语。
但她忽然之间迫不及待地要伸手去摸那副牌,好像那个枯瘦的老人站在她的背后,双手按在她的肩头,说‘“我家小囡是最聪明的。’
那些困扰她让她烦躁的信息流忽然都停滞了,世界仿佛万古洪荒,而她心止如水。
她伸手,抽牌,翻牌,干净利落,一气呵成,如同书圣落下传世的一笔,剑客刺出破天的一剑。
她丢在桌上的牌是梅花3,一副牌中最小的牌,任何牌都可以打败它,少爷根本不必抽牌就已经赢了这一局,也赢走了苏恩曦。
老板眼中凶光毕露,周围的保镖们抽出了腰间的武器围逼上来,这时候苏恩曦才发现赌厅里其他的客人已经被清空了。
换了别人的话,老板应该不仅不会生气还会恭恭敬敬地派劳斯来斯送女孩和客人离开,但苏恩曦不同,因为老板就是她见过的最变态的恋童癖。
他跟玩恋爱游戏养成模式似的,每天都等待着苏恩曦长大,却被一个还不需要刮胡子的小少爷横刀夺爱。
少爷叹了口气,冲苏恩曦挑了挑下巴,此刻他已经流露出发号施令的嘴脸了,“去收拾收拾东西,衣服鞋子就算了,如果有重要的纪念物可以带着。”
然后他伸出手,尖利的啸声自下而上,黑色的三棱军刺突破地板进入他的手中,他把这支军刺缓缓地扎在了赌桌上,“今天我招到了手下,很开心,会比平常更有爱心。”
中二至极的嘴脸,本该有一记老拳轰上去,让这个看多了漫画的小少爷学习一下什么叫社会。
可没人敢动,因为那男孩的眼底流动着熔岩般的光,像是地狱中的恶魔开眼,又像是海龙王从天而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