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德麻衣懒得回应芬格尔的耍宝,“我得睡一会儿,我睡着的这段时间里,如果北极熊来了,就请弗林斯先生您留它们小坐片刻,我醒来再杀。”
凯撒也懒得加入这种没营养的对话,已经拔出猎刀就地挖雪。
他的判断跟酒德麻衣相同,他们事实上已经进入了食物和燃料都很短缺的危险境地,从现在开始一切的能源消耗都得被降到最低,雪屋是个很好的办法。
极地的积雪非常干燥,堆出一间小小的雪屋只花了他们不到两小时,门口用帐篷来挡风。
三个人钻在雪屋里不得不膝盖碰着膝盖,脸也几乎贴着脸,像是三只一起冬眠的狗熊。
“谁的长腿?谁的大块胸肌?都收一收!”芬格尔边抱怨边喝酒,“两位大老,现在该怎么办呐?”
没有人说话,酒德麻衣和凯撒膝盖顶着膝盖,看似是在沉思,其实已经睡着了。
他们都是高效的人,不会把时间用在无意义的聊天上,此时此刻最重要的就是休息,唯有在体力储备充足的情况下才能应付突发情况。
芬格尔都哝了几句,困意上涌,拎着酒瓶子就睡着了。
凯撒只睡了不到两个小时就醒来了,外面寒风呼啸,雪屋里芬格尔鼾声大作,酒德麻衣的眼睛在黑暗里明亮异常。
“那个藏在幕后的家伙还真像是要一个个地杀了我们所有人。”她知道凯撒醒了。
“就像《无人生还》?”凯撒挑了挑眉。
“十个人,犯了十种不同的罪,挨个判处死刑。现在被处死的人是部分的船员,还有我们三个,那个因纽特小女孩差点被船员们烧死,但你和阿巴斯救下了她。”酒德麻衣说:“你的朋友阿巴斯也差点被巨蛇咬死,又是因纽特小女孩救了他。如果把这些人除掉的话,剩下的是船长、那位随时会咳死的教授、和你那个牛排烤得很好的秘书。”
凯撒:“帕西不会对我不利,虽然我也觉得他是个出色的侩子手。”
“作为你们家族的秘书,保护继承人是他的责任,但我们现在在信号完全中断的冰海上,他杀了你也不会有人知道。”酒德麻衣说道:“忽然有位带着牛排和酒来船上服侍你的秘书,你不觉得奇怪吗?”
“我猜他更深的目的是为了那具龙骨。”凯撒沉吟道:“我的家族对龙骨的归属非常在意,如果我们成功杀死利维坦,应该会得到龙王之骨。”
酒德麻衣继续道:“雷巴尔科船长呢?他经历过一次神秘的事件,也看到过那种青色的极光,可他居然说自己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他值得怀疑,但那些差点死掉的人里也可能会有人伪装。”凯撒说:“《无人生还》里的凶手就冒充成死者,避开了被怀疑,连这个正在打鼾的家伙都值得怀疑。”
酒德麻衣澹澹一笑,“这话当着他的面说好吗?”
凯撒耸肩,“他可是当年格陵兰事件的亲历者,施耐德教授失去了几乎所有的学生,一心要复仇,这家伙失去了所有同级的同学,却跟把什么都忘了似的。”
酒德麻衣微微摇头,“创伤性的经历会让人刻意避免去回忆某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