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德麻衣上前一步站在冰缝边,俯瞰下方神色震惊的男人们,长马尾辫在寒风中飞扬,如同黑色的战旗。
“我并不介意多看会儿祼男,但你们不冷吗?”她冷冷地说着,把冰镐丢进冰缝。
……
片刻之后,一望无际的冰面上点燃了小小的火堆,三人围绕火堆而坐。
凯撒和芬格尔套着石头般坚硬的防寒服,瑟瑟发抖。
酒德麻衣直接下杀手本意是想震慑那群危险的食肉动物,免得要花力气把整群的熊都放倒,可那头死掉的老熊对他们还真有用,肥厚的油脂撒上燃油炉中已经凝固的燃料,终于点燃了这堆火,火上烤的正是那头熊自己的肉排。
热量和蛋白质是他们眼下急需的。
酒德麻衣的状态也不是那么写意,她紧紧地裹着毛毡外套,清理着身上的冰壳。
她逃生的方式跟凯撒和芬格尔一样,但略轻松一些。
冬泳对忍者来说是家常便饭,那身忍者服也帮忙不少,它的面料科技含量很高,紧身隔热,不亚于一件保暖的潜水服。
“所以你一直藏在YAMAL号上,对吧?”隔着火堆,凯撒盯着酒德麻衣的眼睛。
几年前两个人就在冰窖里打过照面,任何见过酒德麻衣的人都无法忘记她的身材,所以蒙面不蒙面对她其实是无所谓的事。
“准备跟我收船票钱吗?”酒德麻衣挑眉。
“为了利维坦?”凯撒接着问。
“难不成我是蹭船来海钓的?”
“每个人都在找利维坦,可它到底是什么?”
“我也不确定,但我确定你们对利维坦一无所知。”
“情报可以共享吗?”凯撒问:“你一个人能猎到利维坦?”
“加图索少爷,你想得太多了。”酒德麻衣回看一眼身后黑茫茫的天幕,“我们的合作应该从活下去开始。”
她暴露自己救凯撒和芬格尔并非纯粹的人道主义精神,而是在如此严酷的环境下,即使是她也未必能独自生还。
冰风暴停了,极昼还继续,他们必须在黑暗中跋涉,前方距离那个被废弃的科考站大约60公里,后面距离YAMAL号也差不多60公里。
他们很倒霉地被卡在了正中间,前进还是后退,这是一道关系到死活的选择题。
前进或者后退都不好走,他们原本是逆风而行,风向就是他们的航标,可现在风居然停了。
利维坦和那些巨蛇应该还在周围出没,他们却损失了大部分给养。
“大家在这种鬼地方都能遇上,火上还烤着一头熊,真是缘分啊。”芬格尔看起来还很乐观,“咱们大难不死,精诚合作,还怕走不出去?”
酒德麻衣冷冷地哼了一声,凯撒皱着眉头凝视火堆。
“那条鲸鱼并不是路过。”他抬眼看看芬格尔,又看看酒德麻衣,“它是来杀人的,我们中的某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