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急促的脚步声由远而近,雷巴尔科来到牌桌旁,“那个孩子醒了!”
事实上,不光是那个披着北极熊皮的孩子醒了,还有不速之客到来了。
他们先走上了甲板,北地的寒风呼啸着,冯·施耐德和芬格尔以及船员们眺望着远方,那里有两道卷起的雪尘渐渐逼近,那是疾驰的雪地摩托。
“幸存者?”凯撒眯起了眼睛。
“不,是老朋友。”冯·施耐德忽然笑起来,极其罕见的,那张始终深沉如铁的脸上露出了惊讶又高兴的笑容。
“老朋友?”凯撒不解。
很难相信,在他还没有看清来人是谁的时候,身边这个似乎随时都能告别这个世界的老人先一步认出了对方。
的确是老朋友,当来人登上这条船之后,凯撒震惊地张大了嘴巴。
迎面走来的人裹着厚厚的保暖服,像个臃肿的粽子,可当他摘下那结满了冰霜的护目镜和围巾,露出那张古板的脸后,卡塞尔学院的几人皆是一脸难以置信。
“叔叔?!”凯撒惊呼道。
是的,眼前之人不是别人,正是本该在重症病床上躺着昏迷不醒的弗罗斯特·加图索!
这个往日总是一身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老人,此刻臃肿得像个海豹,尤其是那色彩鲜艳的保暖服,怎么看怎么滑稽。难不成昏迷一场这画风就变了?
弗罗斯特无视凯撒那瞪大的眼神,而是朝脸带笑容的冯·施耐德点了点头。
“太令人震惊了。”冯·施耐德缓缓道。
“我也没想到自己还能活着。”弗罗斯特轻轻笑了笑。
“不准备说说吗?”冯·施耐德很是好奇,“想必许多人都想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弗罗斯特耸了耸肩,“是的,我的朋友,不过在此之前,我想喝一杯够劲儿的伏特加暖暖身子。”
“……”凯撒张了张嘴,好家伙,这还是他那个古板严厉的叔叔吗?你这疑似译制腔的画风是什么鬼?
几人往船舱走去,诡异地沉默着,芬格尔悄悄撞了撞凯撒的胳膊,朝在弗罗斯特身边随行的人影努了努下巴。
其实不用他提醒,在这两个雪地来客上船的时候,所有人最先注意到的便是弗罗斯特身边的那个人。
那个高挑的,像是雪松般的女孩子。
她穿着米白色的冲锋外套和长裤,戴着一条红色的围巾,这样的装束在这种极地环境下无疑是在开玩笑,可对方就像感觉不到冷一样。
她将围巾拉低了一些,露出墨镜下的半张面庞,红润精致,犹如白瓷。
“这位是?”凯撒忍不住开口了。
弗罗斯特侧了侧身子,微笑介绍,“夏弥,你们一直在追杀的那个叫做顾谶的男人的女朋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