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很快喝完了,有课的学生们总是要分别的。
芬格尔依旧跟路明非勾肩搭背。
顾谶去刷卡的时候,路明非看着目光自始至终都落在他背影上的夏弥,犹豫片刻,说道:“作为过来人,师兄有几句话想说。”
“诶?我没有啊。”芬格尔凑过去。
路明非一把将他乱糟糟的脑袋掰开。
夏弥背着手,在大理石地面上轻轻碾着脚尖,闻言轻笑,“什么话啊?”
“在双方都喜欢彼此的时候,就大声说出来。”路明非深吸口气,“暗恋是特悲催的一件事!”
芬格尔惊了,这还是又怂又废的败狗师弟吗?
夏弥也有些吃惊。
芬格尔连忙道:“才一扎啤酒而已,你不会醉了吧?”
“嗐,你别以为我是在说笑啊。”路明非大咧咧道:“因为我了解老顾,才这么说的。”新
夏弥看着他。
路明非表情认真,“我还从没见过他对一个女孩这么上心呢,或者说,你是唯一一个走近他的女生。”
夏弥敛眸,“他跟陈墨瞳的关系不是也不差吗?”
路明非噎了噎,“那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他没有请诺诺吃过饭喝过酒。”路明非很确定地说,“一次都没有。”
夏弥有些不解,“所以呢?”
“真笨!”路明非急道:“他只请过你吃饭喝酒啊,就只有你们两个人。”
夏弥愣住了,芬格尔也张大了嘴。
路明非露出傻傻的笑容,“因为他喜欢你啊!”
夏弥睫毛颤了颤,“不会的。”
路明非心想这姑娘怎么这么轴呢,他还要再举例子,却被芬格尔一把勒住了脖子。那边,顾谶已经朝这边走过来了。
“那啥,我们先回去了。”芬格尔扯着梗着脖子一副豁出去要帮好兄弟的路明非走了。
顾谶疑惑道:“他们怎么了?”
“过来人的师兄去开导迷失的师弟去了。”夏弥煞有其事道。
顾谶点点头,芬格尔总是有办法的,完全可以说是路明非的一生之敌。
“如果一会儿没事的话,去散散步?”夏弥发出邀请。
顾谶想了想,说好啊。
他们并肩,走在校园的甬路上,没有说话,只是慢悠悠地走着。
夏弥抿了抿唇,偷偷看向身边之人。枞树茂盛,阳光被层层叠叠的树叶过滤,漏到他身上,变成了淡淡的圆圆的轻轻摇曳的光晕。
她低下头,想到路明非不久前说的话,浅浅地笑出来。
“怎么了?”顾谶问。
“没有。”夏弥悠然道:“很好。”
“什么?”顾谶不解。
“所有的,都很好。”夏弥忽的拍了下他的肩膀,然后跑出几步跳到他的面前,皱皱鼻子,充满挑衅。
她穿了件简简单单的白色衬衣,束腰的白色校服裙,整个人在阳光底下是象牙般的莹白色,纤纤细细,姣好明媚。
顾谶好像又回到了那个晚上,他们相识后第一次出去吃饭散步的晚上,女孩也是这样,作怪地跳到前头,要自己去追她的样子。
他在回忆的时候,已经不知不觉走到了她的面前。
夏弥转过身,步伐轻盈,“这一次你又没有追过来。”
“幼稚。”顾谶只好说。
“我还以为是人多,在校园里有很多顾忌。”夏弥看他一眼。
顾谶没说话。
夏弥问他,“下次你会追上来吧?”
她像是随口一问,本就是不重要的很幼稚的事情。
顾谶伸手把落到她肩上的树叶摘走。
……
夜。
“我说,你应该否决凯撒的结婚申请。”
钟楼里,守夜人抿了一口烈酒,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投影屏幕上白花花的大腿。正在播放的是巴黎红磨坊酒吧闻名世界的康康舞,通俗地叫大腿舞。
昂热无语道:“我们好像在讨论下一场听证会的应对办法?”
“该抹平的我们都抹平了,就连顾谶都被我用百年普洱拿下了,人证物证皆在我的掌控之中,哪还有什么问题?”守夜人耸耸肩,“我早就说过了,校董会那帮年轻人想跟我们老人家玩阴谋,还差的远呢!”
昂热看了眼自己的腕表,“距离下一场听证会只有4时,龙王复苏的消息已经传遍了全世界,混血家族都在寻找他,试图杀死他,占有他的骨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