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艘幻舟六天前从滨银国海岸出发,已经往西驶出六千里。
“小米,时间来不来得及?”说话之人一身白衣,气质优雅,笑容温柔,正是白老师白玉银。
而她称呼的小米,全身笼罩在一件黑色的风衣之中,风帽压得的极底,一团黑气萦绕在帽口,看不清他的面容。
“老师放心,田满用了魔胎之法,孕期是比较长的,布置完阵法,还有时间与老师多聊会儿。”
他的声音不似喉咙里发出,像是机器的合成音,嗡嗡作响,分不清是男是女。
白玉银抬起头,再往前不远,便可以看到一缺浮空岛的大禁制,而她此行的目的,就是旁观,却帮不上任何的忙。
“小米,你是不是要走了?”她忽然看向小米,话语极其温柔,不像是老师对待学生,倒像是对待即将逝去的情人。
小米身影闪动,一下子就来到了她的身边,“老师,我是他,却又不是他,你要找的人现在在一缺岛,是那个可以胡说八道,可以扒你大腿的混球,不是我这个需要时时刻刻躲避天地压制的无用之人。”
白玉银伸出双手想要抚摸他的脸,却被他躲开,风帽晃荡,是他在摇头。
幻舟一路驶来,海上看不到一座岛屿,直到看到一条长长的海岸线,小米这才笑道:“一缺重新降落是大事,打碎天衙隐卫的打算也是大事,但到时候对于他来说都是一些微不足道的事情,老师记得多开导他。”
他身体转动,跪在白玉银的身前,双手抱着她的腿,“他需要老师,我也需要老师,就让我任性一回,我不能对我做过的事情视而不见,做了就要负责,哪怕是神魂俱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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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银低下头,伸手按在他的头上,“我都打不过你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但你得告诉我,你到底有几分把握?”
小米仰起头,看向白玉银的脸,却默默不再出声。
……
一袭紫衣从东边而来,在清晨进入了内利城,不过半个时辰,又有一袭白衣紧随入城,两个女子去了同一个地方,城南以南。
苏涂起了个大早,慢悠悠地去米五谷的住处,却被李家叔侄拦在了外头,若不是被米五谷瞧见,只怕两人已经遭了殃。
苏涂理也不理米五谷,直奔田满的房间,把所有人都赶了出去,直到中午才出来。
他斜眼看着米五谷,都懒得与他说一句话,只是重重地哼了一声,便离开了四合院。
冉彩然看着苏涂离去的背影,对米五谷问道:“这位公子是谁?长得可真俊。”
秀英有些恍惚,看了看苏涂的背影,再看看米五谷,顿时有些不明白,自家主子为嘛就找了米五谷,而不是那个连生气都极其勾人的英俊男子。
只有初翠没有想太多,瞧见苏涂出了门,便立马进了田满的房间,担忧地喊了一声“夫人”。
田满摇了摇头,笑问道:“他呢?”
刚问完,就见米五谷就走进了房间,田满让初翠出去,这才对米五谷说道:“羽冠和龙族都要抢咱们的孩子。”
“他们到底要干什么?”米五谷眉头一皱,神色极其不悦。
“对孩子没有恶意,甚至好处还不少,你也先不要生气,好好想想才是。”
“抢夺我的孩子还说没有恶意?你怎么想的?”米五谷来到田满的身边,抓紧她的手,又道,“是不是被苏涂那只狐狸精给迷惑了?我求求你了,他说什么你就信什么?要是他说孩子最好去甄家,你是不是也要答应了?”
他就是为了这个事情来的。”田满忽然一笑,“我如今是羽冠岛的人,孩子交给羽冠抚养也不是不可,羽冠对我的孩子为什么要有恶意?同理之下,龙族怎么可能会对一个将来拥有数条血脉的孩子有恶意?”
“这就是苏涂的说辞?”
“爱人,我们的孩子便是如今一缺岛上最大的战利品。”
“狗屁的战利品!”米五谷站了起来,“走,立刻就走,只要出了内利城,谁都拦不住我。”
田满放大了声音,喊道:“爱人!你能不能先平静下来!龙族和羽冠只是要孩子而已,孩子不管去了他们哪里都不会有生命危险,可你有没有想过,内利城的大禁制或许不是困住我们,而是保护我们呢?”
米五谷一愣,“怎么回事?”
田满道:“羽冠和龙族的赌约我们可以不去管,就算拿我们的孩子当做赌注,我们甚至可以当做是一场玩闹,那又怎么样?不管是龙族还是羽冠,亦或是甄家,他们不会要我孩子的性命,可那些天衙隐卫不会这么想,他们只要稍稍作梗,让我们的孩子有个万一,那这里的一切的一切,就都完了!”
米五谷浑身一麻,是啊,天衙隐卫,我怎么就把这岔给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