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小畜生,老夫就不该收留你在府中,来人,给我拿下他。”
门外有家丁护卫答应一声,如狼似虎地冲进来,将姜无绵反剪双手压在地上。
“爷爷爷爷,您老保重身体要紧,只要别被气坏了,要孙儿如何都成。”
姜无绵的脸被压在地上,努力挣扎着喊道。
“说得好听,你惹下的祸事该如何处置?”
“爷爷,您听孙儿一句,保您处身事外。”
姜侍郎冲几个家丁摆摆手,让他们放松一下。
“说!”
“您就说是无绵的父亲,做通判时结下的仇家,前来寻仇,一切推到我父身上即可。”
姜侍郎琢磨片刻,觉得也对,反正那姜云已经死了,死无对证下,再加上自己的身份,可让前来查案的官员找个借口,暂时退出府内。
忽然又想到一个可怕的事情。
“小子,昨晚进府寻仇的人可曾拿住?”
姜无绵哀叹一声,这也正是他所担心的事情。
眼前的老头,虽然七十岁了,脑子并不糊涂,知道重点在哪里。
见姜无绵沉默无语,姜侍郎便知道了答案,身子颤抖着缓缓坐下。
“跟老夫说清楚,仇家是谁?”
“爷爷,就是那京东西路提刑司陈兵。”
“昨晚有多少人进府?”
“这个...据他们事后勘查,进府之人...约有两...到三个。”
姜无绵结巴起来,这个时候他不能再对爷爷隐瞒真相。
“放你妈的屁,到了此时你还跟老夫说传奇故事呢?”
“爷爷,我说的都是真的啊。”
“来人,给老夫打。”
姜侍郎如何肯信,两三个人进府,一夜之间,一百多人被杀?
传奇故事也不会这么传啊。
有人提了棍棒过来,有人摁住了姜无绵,抡起棍子就打。
姜无绵惨叫着争辩道:“爷爷,您听孙儿说啊,别打别打。”
“老实说出来,不然打死了送去大理寺定罪。”
“爷爷,孙儿说的千真万确,只要您送孙儿到大理寺,这个恩怨便完全转到孙儿身上,再与爷爷毫无干系。”
姜侍郎沉思片刻,觉得自己确实与此人别无恩怨,全是这姜无绵招惹的祸端。
姜侍郎深深吸了口气,愣愣地盯着姜无绵。
“你到底如何惹了此人?”
此话说的咬牙切齿。
“当年我父,亲手提拔此人做了司法参军,本是想让他顶锅,谁知此人颇有手段,化解了祸事,只是留了朱家一个女子,与我姜家有灭门之仇,却与他交好,如今孙儿拿了此女在手,陈兵恐是因此动了杀心。”
“那朱家女子何在?”
“被孙儿囚禁在地牢中。”
姜侍郎点头道:“老夫欲将你送至大理寺认罪,事后再设法救你出来,你可知该如何说?”
姜无绵拼命点头道:“孙儿知道,爷爷您放心,就说是我父旧日恩怨,与爷爷无干。”
姜侍郎脸上终于浮上昔日的和蔼。
“你父昔日为官时,确曾结了许多仇家,追至府中想斩草除根,也说得过去,你且放心去认罪,老夫自有计较。”
姜无绵此时也无计可施,只得点头应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