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萧索乘船渡江后,将与朱景岳等人会合。
看着江边密密麻麻的渡船,似乎都在等他一人,内心感触颇多。
“长江风浪大,渡船船夫往往都是低阶修士。虽然劳苦,但似乎生意不错,起码不愁吃穿。我未曾接济他们,却也能引得如此多的支持,看来民心确实不在程家了。”
甄念恩轻轻地咳了一声:
“那个,民心不在程家不假,可是,这些船夫并不是因为你的善举来相送的。”.Ь.
“哦,那是为何?如果不是民心所向,怎么聚集了如此多的渡船?”
“看来二弟这些时日一直在忙碌,没有听到这里的小道消息。他们来送你,是因为你那首《临江仙·杨慎赋》。”
“因为我那首词?这些船夫,也是文经流派的修士?可我看他们都只是脱胎境而已。这么早就未雨绸缪,提前学习了?拥仙城文风如此盛行?”
“你想多了。除了高官子弟,谁会在脱胎境想尊古境的事。你的词里,不是有一句,“白发渔樵江渚上”么?”
“嗯,是。”
“你再仔细看看这些船夫。”
朱萧索看着站在船头卖力呼喊自己的船夫,傻了眼。
男女老少,上到满脸皱纹的老汉老妇,下到还带着婴儿肥的童男童女,清一色染成了白头发。
这是什么鬼?
然后,他有听到几个嗓门大的船夫的呼喊:
“朱词宗,我是杨不慎,杨慎的同胞弟弟啊!您来乘我的船,我连浊酒都温好了!”
“朱词宗,你别听他的,杨慎的兄弟怎么可能叫杨不慎!我是杨谨,杨慎的亲哥!您看,我不仅有渔船,还有樵夫的斧子!您来我的船上,我们好好聊聊我弟弟杨慎的事情!”
“朱词宗!他们都是骗子!我是杨慎的儿子杨小慎!您看,我天生白头,就是遗传的我爹!我爹说过,您和他聊了许多‘白发渔樵江渚上的事情!我好久没见过我爹了,正好跟您叙旧!”
甄念恩悠悠道:
“你的那篇《临江仙·杨慎赋》一经流传,所有人都知道你和一个叫杨慎的渔樵之人聊得火热。于是,一夜之间,江上所有的船夫,都染了白头发,改姓杨了。”
朱萧索一脸的讶异:
“还有这种事?为何连祖宗都不要了?”
“毕竟,哪个船夫如果能载上你朱大词宗,那他是杨慎亲友的身份就算被你坐实了。这可是泼天的富贵。”
“以后但凡有修士慕名来长江边重温你的大作,总要找这个杨慎亲友拜访一下吧?他随便讲两句,要个十几二十灵石的信息费,不过分吧?如果渡船,想要亲自体验一把朱词宗乘过的船,收个一百灵石不过分吧?”
朱萧索咋舌:
“这还不过分?!我当年脱胎境的时候,为了几块灵石抠抠缩缩!谁会给他们这么多灵石!”
“哎,二弟,你还是太年轻了。别老是去不正规的拍卖会,有空也去正规的拍卖会看看,千金邀名的人不在少数。何况你这个文坛新锐,被视作撕开文通天全盘文经统治的时代第一人,身价自然不俗。”琇書網
甄念恩的解释,让朱萧索明白了其中利益。
“哎,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行了,别感慨了,挑一艘船渡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