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昭堇好不容易才寻到了一处僻静之地,正想躲个清净,没成想被人打扰了。
“你是何人?今日圣人设下赏梅宴,只邀了汴京城中权贵官宦家的女眷前来,你快些离开吧,我且当作没看见。”
魏昭堇以为元明可能是送自家姐妹赴宴后,不小心才拐到了此处。
元明往自已身上的装扮看去,今日他并未着太子服,只让人准备了一身常服,也怪不得眼前的女子认不出他的身份。
“娘子可否容我在此停留片刻,待会定会有人前来寻我。”
魏昭堇转念一想,这里也不是她的地盘,况且这人说得如此恳切,若是严词拒绝,未免也太不近人情了。
再说,魏昭堇见他穿戴朴素,却难掩华贵之气,眼眸深邃,也不似寻常男子,不如行个方便。
“你坐远些便是,我俩井水不犯河水。”
“多谢这位娘子,敢问娘子闺名?在下……”
“萍水相逢,何必留名,你还是安静地等在此处吧。”
太子元明除了在晋阳身上吃过亏以外,这还是他第一次在外人身上感受到了冷眼相待。他只好挑了一处距离魏昭堇相对较远的位置坐了下来,二人一时无话。
魏昭堇正在脑海中思考着昨日解不开的难题,为何尹尚书会在书中写道,这极北之地,数月不见阳光。以魏昭堇目前的认知而言,她只能用极北之地距离远,阳光无法普照来解释。
魏昭堇本想搜集多些与之有关的书籍,看看是否能够合理地解释这一现象,哪知今日便被其父母强行送进宫来参加赏梅宴。
一日解不开这难题,魏昭堇心里就一日惦记着,哪里有那份闲情逸致赴宴,便独自躲到了此处。
此刻魏昭堇的嘴里,还在不自觉地默念着《东航日志》上的内容。
太子元明本想顺便看看四周的景色,身侧女子口中念念叨叨的声音,倏地就传进了他的耳中。
听着这名女子道出的字句,元明心想,这不是尹崇珂所著书籍上的内容吗?
“本不想打扰娘子,只是,敢问娘子是否在读尹尚书的《东航日志》?”
魏昭堇的思绪,被男子突如其来的疑问给打断了,下一刻问出了连她自已也没预料到的一句话。
“你也读过此书,那你可知为何那时极北之地,竟会数月不见半寸阳光?”
元明也被女子的问题给问懵了,他本来只想问问她是否也在读此书,一下子就被对方抛了一个难题过来。
元明恰好读过其他东航归来之人所写的日志,恰好能与尹崇珂所写的日志,互相拿来作对比。
“读过,尹尚书在书中写道,进入十月,所过之处不见阳光。不过我在别的书中也读到过,极北之地到了夏季,反而不见黑夜。我想,二者之间定是有什么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