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已接到战报,周军已相继攻陷西京、南京与中京,目前正在通州休整。周军一路上几乎畅通无阻,没有遇到任何阻拦,想必不日就会攻到黄龙府,陛下还是不要过于乐观。”
耶律挞烈眼见西辽被大周步步紧逼,早已无退路可言,只得向耶律必摄据实以告。
“老政事令,那我们是否还要向北撤,不如我们现在就走吧?”一听到周军已至通州,耶律必摄是真的慌了,那周军岂不是离自已已不足百里。
“不可,若我们一出城,势必会暴露在周军眼皮子底下,那时我们避无可避,绝不可能抵挡得住周军的攻势。倒不如留在黄龙府,据坚城以抗,可攻可守。”
耶律挞烈的考虑,对于一般的攻城战而言,确实可行。但他忽略了一个重要条件,大周手握火炮重器,什么样的城池轰不下来?
或许耶律挞烈只见过周军在阵前使用火炮,不曾想到此火炮就连城墙也可以轰碎。倘若耶律必摄趁周军包围圈尚未合拢之际,突围北撤,兴许还有一线生机。如今,他们只能任由周军宰割了。
几日后,大周几路大军汇合至通州城下后,张永德命西路军自西向东,包围黄龙府,中路军随他直捣黄龙府,东路军过混同江后,攻至黄龙东面,三路大军齐头并进,唯余北面。
李重进不解,为何单留北面不作任何攻势,难道是想放耶律必摄一条生路?他摇了摇头,直觉告诉他,张永德可能还有后手。现下只能遵照帅令,领兵出征。
数日不到,周军已兵临城下,张永德遣使向耶律必摄喊话,言道若是他出城归降,大周可保他一生荣华。
耶律必摄心里始终咽不下这口气,自已堂堂契丹国主,怎么可能会向柴宗训低头。他将使者轰出城外,自认为占据坚城,不惧周军围城。
谁料,张永德二话不说,直接推出了一整排神武大将军,令旗一挥顿时炮火连天,黄龙府城墙没几下就被砸出了好几个大洞。
耶律必摄与耶律挞烈彻底惊了!他们皆没料到大周的火炮竟如此威猛,如此一来,黄龙迟早会被攻破。耶律必摄连忙指挥众人往各个城门撤离,奈何东门与西门早有周军严阵以待,他只好慌不择路往北门撤离,丝毫没有考虑到为何周军会给他“网开一面”。
张永德见城中西辽守军已尽数撤出,向北而去,迅速指挥其他两路大军,与其一道紧追其后。
当耶律必摄行至混同江边时,他才知道为何周军会将北门留给他。只见江边赫然布满了无数周军,一眼望不到头,他握着缰绳的手逐渐放松,仿佛已经预见到了自已的结局。
待张永德等追上耶律必摄之时,西辽军已完全陷入了周军的包围圈中,没有任何逃脱的可能。此时此刻,李重进与向拱才知道张永德留的后手,竟然就是一整支周军。向拱看着这支军队那熟悉的装扮,心想这不是他北部战区的士兵吗?想来应是柴宗训以防不测,特意从辽东调来的。
“契丹勇士们,朕愧为大辽之主,累及三军,深陷死地。若有想要投降的,朕决不会责怪他,允许你们弃朕而去!”
耶律挞烈见耶律必摄在最后一刻终于展现了一丝君主的样子,深感欣慰,但奈何为时已晚,大辽败局已定,再也无法挽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