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口,李崇矩与郭守文一时也不知该如何答复,潘惟吉倒是答得快。
“我家公子姓郭,家中排行第四。”
“多谢诸位侠士,也代我先谢过你家公子。五叔,我们走吧。”
名唤“五叔”的人,向李崇矩等人抱拳告辞后,护着马车一路往城中方向而去。
李崇矩等见他们离开后,立马回到柴宗训身侧。
“陛下,臣与那伙贼人交手时,发现他们专挑人的致命处砍,分明就是要来索命的,应该是杀手出身。这伙人究竟是什么仇什么怨,竟然要对一个弱女子下手。那位小姐若不是有这群家丁死命相护,半路还遇到了我们,恐怕早就命丧黄泉了。”郭守文并没有看出其中得端倪。
“惟吉,你来说说。”见柴宗训直接点名,众人皆注视着潘惟吉。
“属下认为,此处距离汴京城已经不远,胆敢在此处安排杀手,说明此人对这位小姐的命志在必得。再者,属下见那几名家丁打扮的人也不是普通人,他们的招式有模有样,虽然杀招不明显,但肯定是跑惯江湖的人,应该是镖师无疑。一个女子,前有镖师护卫,后有杀手追杀,定不是一般女子。
几人听完潘惟吉的分析,顿时恍然大悟。
“对啊,我怎么没有发现!”郭守文挠了挠脑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还有,惟吉在回答那位小姐时,并没有透露朕的身份,属实精明,值得你们学习。好了,抓紧时间回宫吧。”
柴宗训还不知道,今日他救下的正是自已未来的皇后。
那位小姐回到府中后,将今日发生之事告知了父母,众人皆捏了一把冷汗,唯恐她有何不测。
“妍儿,你若是有个好歹,让为娘怎么活啊。都怪你,听信什么江湖术士之言,非要把我女儿送到乡下庵堂里吃斋念佛,害得我与她分离了十几年,你说你对得起我们母女吗?”
说话的人正是侦察军司指挥使李处耘之妻吴氏,她眼含热泪紧紧抱着自已失而复得的女儿,不停地指责李处耘。
“娘,女儿平安归来,您该高兴才是,莫要再哭了。这些年爹爹也送了不少东西给妍儿,庵堂也看在爹爹的面子上对我礼遇有加,女儿并没有吃什么苦,不曾缺衣少食。”
李处耘嫡次女李纯妍,幼时因江湖术士一卦“此女佛缘深厚,若不入原籍庵堂修行十年,恐其父兄将有灭顶之灾。”,李处耘便将她送回了故乡,在庵堂中度过了十年,今日才得以返回汴京,回到其父母兄长身边。
“妍儿,爹爹当初也是逼不得已,你兄长莫名跌入池塘差点溺毙,你母亲又缠绵病榻不得其因,爹爹也是没有办法才委屈了你。如今爹爹不求你的原谅,只要你平安回来就好。”
李处耘方才听谭五说起,他们一行人在返京途中,多次遭遇不明身份之人拦路刺杀,一时竟想不出究竟是谁想要他女儿的命。
李处耘细想,妍儿久不回京都,定不会与谁结仇,况且没有几个人知道她今日返回汴京。此事越想越可疑,让李处耘不得不开始怀疑,是否家中就有欲对妍儿不利之人,才存此恶毒想法,准备要了妍儿的命。
“你的长兄还在宫中当值,暂时不在家。你二弟与三弟旬月才从演武堂回来一次。如今家中仅你三姐姐在,你先去更衣梳洗一番,晚饭前再去拜见你的祖母。”李处耘怕李纯妍一时之间还不适应家中,连忙将三子的情况说与她听。
“好的爹爹。”李纯妍年少离家,十年来受尽磨难,若不是谭五等相护,早就死在了外面,怎么可能还回得了汴京。
多年来,李纯妍通过一些蛛丝马迹,已经可以初步推断,自已当初被迫离家,背后的实情并没有这么简单。若不是如此,怎么会有人数次想要她的命。如今李纯妍回来了,当年的真相她势必要查个水落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