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岳安言传音的土堃放开手脚,身上法力急遽扩散,双手结印,脚踏地面掐出一个“洞微定土诀”,黄蒙蒙的光芒隔绝四面八方勐烈撞上来的水流。
幽水震荡,水波无尘。
土堃嘿嘿嘲笑:“小鲤鱼,拿出吃奶的力气转啊,怎么转不动了?”
印诀加持,脚下淤泥在此刻坚硬堪比钢铁,成了巨大的整块。
双方斗法僵持片刻,鲤鱼精气馁不已只得放弃,她耗不过那头四阶土灵,即使在水下,硬拼也不成,她打算换新的手段坑一把那个又老又丑的坏蛋。
岳安言传音道:“放开印诀!”
飘带化作一线水光趁机抓着了七八丈外的石壁突起,她带着两人左拐右绕,眨眼间抵挡边缘,身处白光荡漾中,她左手玉盘往四处照去,有土护法对付那头捣鬼的鲤鱼,有观主持剑守护,她只用专心寻找残阵破绽,抓紧时间闯出去。
耽搁时间久了,将会很麻烦。
“鲤鱼仙子,咱们聊聊天嘛,你真不认识钟文庸,不认识尉言他们?”
张闻风没事干,他总得找点儿事做,聊聊天,攻心为上也行,道:“你不想知道他们的近况吗?他们都熬过了灵气潮落五百年……”
“放屁,钟文庸当年死在金泥山顶,金身破碎,神庙倒塌……老娘不想和你讲话,你闭嘴!”
鲤鱼精忍不住粗话连篇反驳,恍然醒起不该分心。
听得对方果然认识钟文庸,张闻风接上了话茬儿,哪里会轻易放过,当然要多拉扯出来几个老熟人,总会有一个能够令小鲤鱼妖心大乱的人物,笑道:“他当初没死,真的,不骗你。对了,你既然认识钟文庸,那应该认识杨春,认识木梨花她们,她们都还活着……”
“混蛋,露馅了吧,还敢诳我,她当初被那群该死的雨师围困在峣西河水府上方,我亲眼目睹,事后我还去寻过,她已经无幸……”
鲤鱼精越说越气,怒火在鱼眼中燃烧,咆孝道:“混蛋去死!去死!”
水中掀起无数青幽色水流旋涡,横冲直撞,搅得三百余丈的地洞内翻江倒海。
土堃忍着笑不再刺激那头快疯掉的小鲤鱼,他用法宝、法术和印诀,轮流着轻易化解一波波席卷来的攻击,平复周围的水流。
观主这人嘴巴毒得扎心,真真假假,三言两语揭开了对方亡国之恨的伤疤。
风浪再大都不怕,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观主言语赛过暗箭,
使得小鲤鱼不能冷静下来用阴险手段祸害他们。
他和观主随着岳安言照出的光亮移动,安步当车,稳打稳扎。
“你不信?我可以将杨春叫来,我与她关系可好了,前些时候,我还在她府上做客来着……”
张闻风已经确定小鲤鱼和杨春关系匪浅。
反正现在不管他怎么说,小鲤鱼都不会相信,只会更加狂暴。
那就随便说说呗,扰乱对方心神,先脱困要紧。
“我要撕烂你那张臭嘴,把你脑袋拎下来当球踢,我要吃了你,混蛋啊,气煞我了!”
鲤鱼精气性不小,狂打一气,卷起地洞泥沙无数,残阵破绽越发的如筛子,待她勐然醒转停手时候,已经来不及阻挡,更不敢前去现身抵挡。
岳安言绕开无数障碍,找到了出口洞窟。
土堃察觉到他在洞窟留下的细微印记,一拳轰开遮人耳目的小妖阵,一马当先往前冲去,岳安言居中两头照应,张闻风微笑着断后,回头冲外面好心好意说道:“鲤鱼仙子,你等着啊,我去将杨春叫来,与你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