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猜测眼前的两位,是出自姽婳阁高门大世家的修士。
看中了他的纳物宝物,根本不需要考虑其它后果,想困杀他们夺为己有。
什么“留下纳物宝物放他们一命”的鬼话,闭着眼睛都不可信。
张闻风看向身边的莫夜。
莫夜嘴角微翘,实话相告:“他们放出一头‘黄雀’,先前在树梢窥探你的动静。”
过去了的事,属于事后事,再说便无妨。
张闻风明白了,对方路过时候,看到他们在岩石上铺着兽皮,用盘子装着野果享用,便起了疑心,落到不远不近的地方放出能够探查的“黄雀”,将他后面收纳兽皮的动向了解得一清二楚,再布置拙劣的“请君入瓮”之计谋。
一剑峡上方,只这块听风岩方便落脚,考虑得一环扣一环,坏心思倒是缜密。
“两位现在知道也迟了,还是听卞某一句劝,将纳物宝物奉送出来,卞某可以放你们一条生路,拖延得越久,损耗阵法能量太过,别怪卞某下手无情,没有回旋余地。”
阵内的男子用言语打压,试图兵不血刃。
只要能够拿到对方的纳物宝物,再一步一步敲打对方心防,便能拿到更多法器宝物,对方的斗志也就瓦解殆尽,再趁机雷霆一击,省得对方狗急跳墙要多花他许多的力气解决。
张闻风已经肯定卞姓男子的世家身份,姽婳阁内有“莫、卞、李”三门世家,他特意对南江州仅有的两家大宗门九鹤宫、姽婳阁做过了解,而卞家有一个自在境高手,他觉得自己是不是与大宗门的高门大族犯冲?
口中却是义正言辞:“卞道友,你在荒山野外如此作为,行卑劣杀人夺宝之事,就不怕心境蒙尘,有辱姽婳阁门风?我劝你此时收手还来得及,莫要一错再错不能回头,给你们卞家蒙羞。”
他早已经开启了客卿监风使令牌上的“影像”功能。
像这种道貌岸然之辈,平素对外的形象肯定不会差。
他不收集些证据,一味痛快打杀了事,即使他有客卿监风使的身份,也难与姽婳阁去扯嘴皮子官司,反而惹得与一个自在境高手结仇。
他要将这个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的家伙,利用道理,彻彻底底打死永世不得翻身。
卞家再势大又如何?还要治一个“养不教”之罪过。
他现在的身份,可不光是仙灵观的观主。
“你找死!”
阵内传出女子的声音,“卞师兄,别与冥顽不灵之辈废话,赶紧打杀了事。”
那男子终于不再是风轻云淡的语气,对方认出他的身份,不能按预谋的方式来解决,叹息道:“小子,要怪只怪你自作聪明,自寻死路,我再给你一个机会,将纳物宝物拿出来……”
他还有些不死心,想争取先拿到纳物宝物。
担心那家伙做出丧心病狂摧毁纳物宝物的事情,某些放置久了的乡下道观传承之宝,历经五百多年没有得到灵气滋养,说不定就不甚结实了。
张闻风举起左手,亮出暗金色身份令牌,喝道:“你们两个的案子犯了,现在我以南江州客卿监风使的身份,命令你们立刻解除阵法,随我去一趟州城道录分院,或许还能减轻你们的罪过。”
他还差最后一个口实,便可以完满收官。
暗金身份牌上微微波动的光华,在土黄阵雾内并不显眼。
却让阵内的两人目瞪口呆,哑口无言。
他们这次的麻烦大了。
寻常的“官府”差人BR县城的执法卫,不敢冲撞他们,但是州城的客卿监风使,听说整个南江州也才三个,目前为止,连一个正式监风使都没有,客卿监风使权柄不小。
妈滴,那小子故意阴他。
卞正峰脸上阴晴不定,事已至此,他到底是将杀人灭口进行到底,消除祸患,还是就此收手,逃回宗门接受宗门处罚?
左右为难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