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以为,自己可以永远这般强大,铁打的世家流水的王朝!
傲慢,让他们想不到,后面真能出现个拿着族谱,前往京城点名的黄姓男子。
承光帝,是傲慢的。
“莫奴,将这圣旨交给朕的御前侍卫总领,让他立刻快马加鞭,前往极云关!”
天子终究下定决心。
眼中晦涩。
又有精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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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位,你等五人切记,一定要隐藏好身份,不可暴露半点!”
“此事若成,可护得那人周全,本宫绝不会亏待你们!”
太子府。
虞海澣做着最后一次交代。
灵藏武者,他不是请不动,而是请动了也必然会被家族阻止。
故而,眼前十人,皆乃法躯后期强者,是他的心腹。
是即便自己篡位,也会毫不犹豫跟着自己干的那种死士。
也不是派不出更多人,而是动静大了,露出了端倪,虞海澣估计自己就一个人都派不出去了。
族内对苏瑾的态度,他是知道的。
自己的所作所为,目前就是在跟整个皇族作对,也是在和京城大半的世家作对。
派出这十个绝密心腹,这十个用来在特殊时候或许能救自己命的死士,是虞海澣能为苏瑾所做的全部了。
“记住,你们的踪迹,不到万不得已也绝不可暴露!
此战有灵藏,所以你们只救苏瑾即可。
修罗宗,可以不管!”
“属下领命!属下定会护得苏大人安全!”
十人应诺。
……
待得无人离去。
虞海澣双眉紧皱,生出种无力之感。
血刃宗?耿心裂?他怕个der!
这次,难就难在,他救苏瑾之事,不能被任何人发现。
否则,太子之位丢了,都是轻的。
却依旧还是冒险做了。
“能做的,就只有这些了么?”
“还能做些什么了?”
太子一遍遍思量着。
不觉间,双拳握紧:“对了!西方佛门!”
“我要去一趟齐轮寺,就以替父皇祈福为借口!”
太子起身,准备连夜出发。
此刻,却有下人来报:“殿下,紫愿阁的东家黎风,在京城等了您好几日了。”
“他说,之前那万量楼的掌柜好大胆,折了您的面子,还敢继续去北境唱戏。”
“他还说,是北境那霜庭楼收留的万量楼之人。”
“黎掌柜的说,那霜庭楼也有问题,他们唱反戏!”
这下人该是收了黎风不少好处,说话密集。
又因替黎风办事,得过太子不少赏赐,自觉自己也是个人物了。
弱者对敬畏的缺乏,源于无知。
总不自觉地,将大人物的好心情,和对玩物的新鲜感,当作自己的实力和地位。
他以前都这么做的,都没事。
之后还得到了黎风给的巨额“辛苦费”。
这次,情况却似乎不太对。
因为,太子看向自己的目光,在不耐烦中,夹杂着若有所思般的清醒,与恍然大悟后的玩味。
便自微微回头,似自言自语。
似身后,一直有人。
“织奴,你上次提醒的对,是我没放在心上。”
“我这太子府,的确管的太松了。
连这等下人,都敢收别人的银子,然后来我面前说话。”
方才那下人,见太子表情的变化,还以为对方终于想起,他的老相好已经在京城等了好久了。
正自欢喜,期待着之后的巨额好处费。
不曾想,听到的却是太子的这番“自言自语”。
“给我彻查一遍太子府内所有仆人,侍卫。
高端的,他们渗透不进,这些我都防着。
低端的,我不在意,倒是被他们透成筛子了,虽无甚大用,却也看着心烦。”
“何况,做人,还是抱有些敬畏心来的好。
平日里瞧不上的人,或许就是本宫未来阴沟里翻船的祸患。”
太子说到此处,嘴角有笑。
这话,还是苏瑾当初与唐齐英聊天时说的。
用在此处,别说,正恰当!
“属下,领命!”
一道嘶哑声音,诡异响起,却依旧不见人影。
可太子之言,却已经将那传话下人吓得满身大汉!
只要不是傻子,就该听出这话中的意思了。
“去办吧!”
“顺便,将这发了失心疯的下人处理掉。”
太子说完,看都没看那人一眼。
踏步,朝厅外走去。
他急着前往齐轮寺。
至于那黎风?
一个戏子而已……
“算了,一夜……百……额,打发他一点钱财,叫他今后莫来寻本宫了!”
“当真莫名其妙!”
太子殿下,还是讲人情味的。
没将黎风一起给“处理”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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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一场巨大风波,即将在修罗宗爆发。
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算盘。
每个人,也都有着自己的立场。
因此牵扯进来的势力,也逐渐变得越发恐怖。
魔门数宗,两国之帅,大齐皇族。
又自继续蔓延,隐隐有将西方佛门,也拉进来凑热闹的趋势。
参与这场游戏的铭魂、法躯乃至灵藏武者,也越来越多。
这大事件的参与者们,差不多快聚齐了。
而导致这次江湖械斗,逐渐演变为超级大事件的苏瑾。
此刻也终于在昏暗山洞之内,缓缓睁开了双眼。
却也不对。
他眉心,多了一只竖眼。
如深渊裂缝一线。
内里,似正散发出源自地狱的凝望。
何人在凝望深渊?
他,便是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