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她真没跟陶越八卦呀。从她回来,也只说她不想嫁了主动分的手,陶越许是顾及她的感受,都没多问。
这家伙是猜的?还是信口胡诌却歪打正着了?
“表爷,这事蔓蔓也是才发现的,幸亏结婚前发现了,你说这样的人,让蔓蔓嫁给他……表爷,这男人要是沾花惹草的,您说我们蔓蔓往后这日子怎么过呀,离得这么远,她受了委屈谁能帮她,还不是一个人心酸忍着……”
果然,老爷子听到这儿可受不了了,重重叹了口气,忽然一拍大腿说:“退婚,该分手分手,咱蔓蔓这么好的姑娘他还花心,还让她受委屈,这样的人不能嫁。”
“表爷,还是您想的明白。”
呼,郁蔓蔓嘘了口气,一边不禁摇头失笑,她跑进屋里,蹲下来扶着爷爷的膝盖撒娇。
“爷爷,还是您疼我,爷爷最好了。”
“行了行了,死丫头,这事居然还瞒着我,受了委屈就该赶紧跟爷爷说。我们好好的姑娘,凭啥受人委屈呀。”
“爷爷,我那……不也才知道没多久吗,我以前哪知道他是那种烂人啊。”
“那就该赶紧跟我说,赶紧退了。现在社会这么乱,咱村里光离婚的都些个了,沾花惹草的男人我们不嫁。你奶奶活着的时候就说了,不求咱蔓蔓嫁什么有钱有势的,首先他得对蔓蔓好才行,夫妻两个体贴恩爱比什么都强。”
郁蔓蔓现在想想,为什么离家那么远去工作拼搏啊,一个人在偌大的城市漂泊,日子甘苦自知,表面风光罢了。要是生命再给她多一些时间,她哪儿也不想去了,只想多陪陪老爷子。
这世界虽然冷漠,却总有一个最温暖的角落,她的温暖角落,是爷爷,是陶越,是陶蓝,这世界,明明还让她如此留恋。
郁蔓蔓赖在老爷子跟前撒娇,扭成个麻花,心里又感动又温暖。虽然渣男早就踢了,可这会儿听见爷爷这么说,还是很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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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蔓蔓放下一颗心,先回去厨房把碗筷洗了,陶越陪爷爷在屋里说话。
老爷子心疼蔓蔓遇上渣男,怕她退婚分手心情不好,悄悄嘱咐陶越:“华子啊,蔓蔓这事儿,一准心里也不好受,你多开解开解她,这丫头从小就肯听你的。”
“表爷,您就放心吧,我这几天正好打算陪她练车考驾照,一准好好开解她,叫她赶紧把这些不高兴的事忘了。”
“对对,我们蔓蔓名牌大学生,长得好看,还懂事孝顺,才二十五岁呢,退了婚我们再找个更好的。”
“对对,我们蔓蔓哪哪都好,一准找个更好的。”陶越点头附和老爷子,一边笑道:“表爷,要我说,您也别在让蔓蔓回沪城工作了,您就把她留在家住一段时间,让她换换心情,其实留在本地工作生活也挺好的,离得近,也好孝敬您。嫁人也不能嫁远了,这回的事就是个教训,嫁得远了您能放心吗。”
“那我可不放心,她一个年轻姑娘家,出个远门我都不放心。一定要找个近点儿的,对她好的。”
郁蔓蔓洗好了碗走进来,随口问道:“爷爷,华子哥,你们说什么呢,什么不放心呀。”
陶越一笑,却故意逗她说:“偏不告诉你。”
两人陪老爷子聊着天看了一会儿电视,陶越便起身说他回去睡了。
“华子啊,你说你这一两天手续就能办好了,老房子就该拆了吧?明天我把东厢的小屋子收拾出来,你好搬过来住。”
爷爷家三间正屋,堂屋两间,外间相当于小客厅,平常就在里面吃饭看电视,老爷子自己住着里间,中间其实也没隔开,只一道房梁。西屋一间,郁蔓蔓住的,靠东墙建了两间小一些的屋子,一间是厨房,一间原本放粮食杂物,现在爷爷年纪大了种地少,那间屋就基本空着。
陶越的老房子打算拆了,爷爷早就说让他搬这边来住。农村里拆旧房建新房,亲朋邻居家借住几个月是很正常的事情,陶越也一早就答应过了。
“行啊表爷,我明天正好没啥事,上午教蔓蔓练一会儿车,然后我就来收拾那屋。下午我就准备搬东西,再联系建筑队。”
老爷子安排完这事,安心上床捂被窝去了。郁蔓蔓出来带上门,就有心送送陶越。
“华子哥,谢谢你啊。”
郁蔓蔓靠近陶越小声说。月色下,她把两手缩在羽绒服袖子里,晃荡着两只胳膊,很轻松随意的样子。
“谢我什么?”
“谢谢你帮我圆谎呗。”她甩着两只袖子说,“其实,也不是撒谎。”
陶越沉默一下,明白她话里的意思,便淡淡嗯了一声。不用说他也知道,以郁蔓蔓的性格,她会突然取消婚礼,肯定是对方有对不起她的地方。
一个男人对不起女朋友,无非就那么几个原因,不管怎样,都很让人憎恨。
陶越对这个话题不想多谈,很自然地转换了话题。两人这时已经走出了爷爷家的院子,拐弯走到了围墙边。他停住了脚,一笑。
“别送了,再送都送到我家里了,我还得再把你送回来。”
他说着抬手把羽绒服的帽兜给她戴上,却顺势两手捏了捏她的脸蛋,温声说:“乖,回去早点儿睡觉,明早起来我教你练车,然后你帮我收拾东西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