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小念念的脑袋里一直在想着那个梦的事情,她总感觉那是个很重要的梦,很想知道自己在梦里面看到了什么,可是无论她怎么回想都觅不到一点梦的踪迹。
“用小蛇、蝎子、蜈蚣、蟾蜍、蚂蚁、蜂、蜘蛛、蝴蝶、蚕、蛾、蛤蟆,虫等十二种有毒的毒物培在一个罐子里,让它们相互啃噬,经过一天一夜若罐子里只剩下一只毒物方可用它来制蛊。但在制之前,要以炼制人之血为祭,再施以道法与它牵连,这样以后你想让它做什么它才可受你所控。”
苗世祖一边负着手在屋子里来回走着,一边慢条斯理地讲着,“苗疆的蛊虫可施毒也可解毒,可完全受炼蛊人的心意支配,但是要炼制成功一条蛊虫不容易,所以若是蛊虫炼制成,一定要好好爱护,被别人捏死了就没了。”
他讲着话,捋着胡子朝着低着头静默在那里的小念念走了过去。跟以往一样,手搭在了她靠着的椅子的靠背上,颇负重望的叹道:“念念,你可不能辜负了为师的栽培,一定要炼制出一条天下最厉害的蛊虫,这样……”
他讲着讲着忽然觉得不对劲,因为他饶是语重心长地讲着这些话,可被他辅以厚望的那人根本就一点反应都没有。一股怒火不由得从心中来,他猛地一敲桌子,喝了声:“念念!”
“啊,出了什么事,念念怎么了?!”
苗世祖一扭头,看到一脸茫然的萧景从椅子上腾地站起来,慌张的四下张望着,而那狭长的眼角深处还残留着大梦初醒的惺忪之意。心中的怒火正愁没处发泄,放在靠椅上的手一抽直接落在萧景的脑门上。“小兔崽子,为师在这里辛辛苦苦地教你制蛊之术,你居然偷偷地睡觉!睡觉!叫你睡觉!”
piapiapia!
一直呆滞在一旁的小念念腾地站了起来,涣散的双目逐渐变得集中有神,定定的开口。“我想起来了,是一双金色的眼睛!”
正打着萧景的苗世祖才收了手,甩了甩袖子,转过身对着小念念问道:“什么金色的眼睛?”
萧景站在苗世祖的身后做着鬼脸,正暗中编排着他师傅,熟料苗世祖一个回马枪,杀的他挠着的两只爪子停在那里,挤到一起的脸部肌肉怎么挤都挤不出一抹笑来。苗世祖的神色一厉,瞪着他问道:“你干什么?!”
萧景忙收回手将蜷缩起来的两只爪子放到背后,可劲的够着。“师傅,后背痒,够不着,要不你帮我挠挠?”
苗世祖收回瞪着他的视线,随手将他往边上一推,坐在椅子上,然后问念念刚刚在想什么。小念念才将自己三天前梦到一双金色眼睛的事情告诉了他,好像那双金色的眼睛还在梦里面跟她讲了什么,可是她还是想不起来。
苗世祖听完小念念的话,看了她一会儿,捋着胡子拧起了眉头。萧景在一旁完全不知自己的师傅在思考什么,无聊的插着话。“不就是做了个梦吗?是人都会做梦,这有什么大不了的?”
小念念努了努嘴想着师兄的话,似乎也是这样,可转头看着不讲话的师傅,她也没有说什么。好半晌之后,苗世祖才开了口。“你懂什么,人的眼睛是黑白分明,可有本秘籍上记载着鬼是全黑瞳,阴倌是全青瞳,正神是全金瞳,你说念念梦到金瞳意味着什么!”
而萧景听了这话仍旧是没多少注意,看了眼正懵懂着的小念念,嘴角都翘起几抹不屑。“就算是金瞳代表着正神,可梦不还是个梦吗?”
“念念根本就不知道金瞳之事却能梦到,你以为什么?俗话说似有所思夜有所梦,她既然能梦到金瞳,难保不是她曾经见过。”苗世祖讲着话,又看向念念。“念念,你好好想想,你在梦里听到了什么?”
小念念翻着眼睛,好一会儿还是茫然地摇着头。
那深邃沧桑的的双眸中,期许的目光逐渐失望下去,他垂下眼叹了口气。“世间有极少数之人生而通灵,能看到过去,能预见未来,念念,为师挖空心思选你入门,果然是没错!”
萧景顺着苗世祖的话又朝着小念念深深地看了一眼,却上看下看完全没瞧出一点通灵的性质来,那傻啦吧唧的只知道小哥哥小哥哥的丫头,毛都没长齐啥也不懂,还通灵?于是他随手一指正发呆的小念念,对着苗世祖讲着。“师傅,她可才十岁!”
“她六岁时所带的人气能赶走水鬼,她三年能学会你学了十年的道术,从遇见她至今她大小病症没患过一次,你当真还以为念念只是个普通人?说不定她……”
“啊——”
只听得萧景凄惨的叫声响起,打断了还在絮絮地述说着的老者,他一抽手,扭头对着小念念骂道:“死丫头,你属狗的啊!”
小念念将脑袋一撇,愤愤地开口。“小哥哥说了,用手指着别人是最不礼貌的行为,你不准指我!”
正在气头上的萧景听闻此话更是气愤不已,一边吹着自己被咬痛的手指,一边还对着她喝着:“他说他说,是不是他说什么你就听什么,他又不是你爹你娘,他让你去死你去不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