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回踱步，时不时抬头看一次手术灯。</P>

佟教授说，这只是小手术，不用紧张。之后的才是关键。作为家属，他要先放松下来，不要给凌昭压力。因为她本人的压力更大。</P>

霍奕修深呼吸，揉了揉手臂，捏松肌肉。</P>

这时，走廊一头秦湛突然出现。</P>

霍奕修皱了皱眉毛：“你来干什么？”</P>

秦湛一身松弛感，斜勾唇角：“凌昭是我的‘好’朋友，我来给她加油打气，要经过你同意？”</P>

他刻意加重“好”这个字，霍奕修没给他好脸色，脑袋扭向一边。</P>

他只关心凌昭，不用在意这个二世祖。</P>

可是霍奕修想要忽略，秦湛却自找存在感。</P>

他坐下来，掏出一包烟，看到墙上的禁烟标识，却依然把烟放在了嘴边。</P>

正好有护士经过，看到他抽烟，瞪着眼睛阻止：“先生，这里不能抽烟，请你克制一下。”</P>

秦湛从嘴唇摘下烟，弹了弹，轻轻的梆梆声：“戒烟糖。”</P>

护士轻咳一声，僵硬说：“这可以。”</P>

她有其他工作，但被霍奕修拦了下来：“手术进行得怎么样了？”</P>

凌昭前两日就住进医院为手术做准备，霍先生百忙之中放下工作陪着，整个护士站都羡慕霍太太霍先生感情好。</P>

护士笑着说：“佟教授做主刀医生，温医生做副手，这手术根本不用担心的。”</P>

坐在椅子上的秦湛上翻着眼珠瞧着霍奕修，嘴里口香糖嚼得有滋有味。</P>

“……那你出来做什么？”霍奕修有些不满。进手术前，医疗器械，所用药品，不都备好了吗？</P>

护士说：“里面就快要结束，我提前去病房做好准备，霍先生，你再妨碍我，一会儿霍太太出来，就要在病房外等一等了。”</P>

霍奕修忙退一步，示意她走人。</P>

秦湛啧了一声，学护士说话，捏着嗓音说：“霍先生对霍太太真好，一个小手术都这么紧张。”</P>

霍奕修看都不看他一眼，抬头盯着手术灯，秦湛的声音恢复，嘲弄说：“霍总是真的关心凌昭，还是心虚做了不公平的选择，必须表现得这么紧张呢？”</P>

霍奕修眸子一冷，看向他：“你什么意思？”</P>

“什么意思？”秦湛张开手臂，一只手轻轻敲着椅子扶手，发出哒哒声。</P>

“霍总运气好，命里有贵人相助。例会上被董事们集体弹劾，凌昭用她的人情保你平安。这一次，乔董事大方让渡股权。”</P>

“泄密这么大的事……霍总竟然是最后赢家。”秦湛讽刺的摇晃脑袋，然后直勾勾的盯着霍奕修，“霍总，乔董事让渡股权，是为了背叛做出的补偿，还是因为别的，做了置换？”</P>

霍奕修绷着下颔，冷声说：“你只是一个项目的合作人，君海科技内部管理，跟你没有关系。”</P>

秦湛笑了笑：“跟我没有关系，那跟凌昭有没有关系？”</P>

霍奕修眸子一动，冷光闪现，这时，手术室的门开了。</P>

凌昭躺在病床上，被人从里面推出。</P>

佟教授从后面大步走出来，连跟霍奕修说手术情况都没有，径直越过他们回自己的休息室。</P>

温明瑞摘下口罩，对霍奕修平静说：“手术很成功，声带上附着的赘生物全部清理了。等她休养一阵子，就可以再进行第二次手术。”</P>

霍奕修点点头，看向昏睡中的凌昭。</P>

她的麻醉还未完全过去。</P>

但看情况很好。</P>

温明瑞看了看霍奕修，动了动嘴唇，看到一侧坐着的秦湛，那些没有说出口的话又压了回去。</P>

他说：“手术成功，但是下一次更关键。让凌昭保持放松，不要给她任何刺激。你，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