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开手，凌昭把碗放在床头柜上，抽了一张纸巾擦嘴，擦手。</P>

【如果你是在问，我对范秘书发脾气，把责任推到她身上，我就该感到害怕的话，那我无法回答你的问题，而且觉得你很可笑。】</P>

她拎起被子，躺进去，拒绝再跟他沟通。</P>

霍奕修没说话，房间里安静得仿佛呼吸声都能听见。</P>

凌昭竖起全身汗毛，感应着房间里的一切。</P>

她似乎听到哒哒的敲打声，很轻，有点闷，像是男人的手指敲打在沙发的扶手上。</P>

一下一下，仿佛敲打在她的脑袋上，让她要乖乖听话，别想着在他面前说谎。</P>

霍奕修大人他什么都知道。</P>

凌昭捏着拳，掌心又出汗了。</P>

过了很久，走廊响起脚步声，范文欣敲门：“霍总，快到上班时间了。你是打算休息一天，还是去公司？今天各分公司来总部汇报业绩。”</P>

凌昭听到细细簌簌的声音，接着是脚步声。</P>

霍奕修走了，凌昭才睁开眼，长长吐了一口气。</P>

她睡到中午，饿醒了。</P>

下楼去厨房找吃的，听到张妈在说话。</P>

“……霍总喜欢海鲜，肉饼里要放青虾仁。范秘书早上做的粥，他全都吃完了，可干净了呢。”</P>

凌昭站在厨房门口。</P>

那么难喝的粥，霍奕修全部吃了？</P>

霍奕修不喜欢带腥味的东西，鱼不能腥，肉不能腥，挑剔到奇葩。</P>

记得她第一次下厨，是做蛋炒饭。他只吃了一口，就说鸡蛋腥，把蛋炒饭倒了。</P>

她反复调试，他才肯接受她做的饭菜。</P>

“太太……”表姐出来，看到门口的凌昭，叫了一声，往身后愤愤扫一眼。</P>

两个保姆竞岗，常有摩擦。</P>

张妈倚老卖老，对表姐指手画脚，把她当副手，指挥她做事。</P>

凌昭点点头：【饭做好了吗？】</P>

表姐勉强看懂她说的：“除了肉饼，其他都已经做好，可以吃了。”</P>

凌昭往餐厅走，示意表姐把饭菜端过来。</P>

中午就她一个人在家，午餐比较简单，一荤一素一汤，还有一个半荤半素。</P>

她拿起筷子吃饭，表姐欲言又止，张妈端着刚出蒸锅的肉饼出来。</P>

“太太，你睡觉的时候，霍先生打电话来了，说让您给他中午送餐。这个时间点，已经有点迟了呢。”</P>

凌昭一口米饭含在嘴里，看了眼张妈，再看向表姐。</P>

表姐点头，表示确实有此事。</P>

凌昭点头，知道了。</P>

她继续吃饭，张妈挺着丰腴的腰背暗示：“太太，饭菜我都已经装在保温盒。”</P>

这次，凌昭抬眸瞅着她。</P>

早上，张妈虽然扶着她，但抓得她很疼，容嬷嬷似的。</P>

新来的保姆，还没确定会不会留下，就敢对雇主太太这么做。</P>

要么是察言观色，知道她在这个家的位置在底层；要么是她知道，最后她一定会被留下。</P>

这个张妈，两点都拿捏住了。</P>

凌昭拿起手机，写：既然已经装在保温盒，你还不给霍先生送去？</P>

两个保姆都有驾照，谁送都一样。</P>

张妈又说：“太太，可能您没有听清楚。霍先生说了，是要让您去送。”</P>

她加重半句话。</P>

表姐抿了抿嘴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