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央的表姐二十八岁，长得没虞央精致，比她个子高，骨架也大。不过有一点相似，两人的眉都是不描而黑，非常浓密。</P>

表姐叫赵晶晶，末流本科毕业，读的专业不好，没什么前途，工作了几年都没升职，裸辞去考月嫂证，转投家政服务大军。</P>

表姐很坦然，也自信，不觉得本科生做月嫂有什么丢脸的。好的月嫂工资比白领高，都是给大老板打工，给谁干不是干？</P>

凌昭问了几个问题，虞央在一边翻译，不到半个小时就结束了。</P>

表姐还有别的事情，先离开了。虞央的老板下来查岗，她同事打电话通风报信，催她赶紧回去。</P>

很快就只剩下凌昭一个人。</P>

她坐在长椅上，心不在焉的喝奶茶。</P>

表姐说，现在职场竞争非常激烈，内卷严重。别说本科生，硕士，甚至博士脱下长衫做蓝领的大有人在。</P>

那么她一个富太太，离婚出豪门，远离富贵圈，又有什么两样呢？</P>

凌昭快吃晚饭时才回去。</P>

进门，屋子里霍母在。</P>

餐桌上空空的，一盘菜都没有。</P>

霍母侧坐在餐桌前，朝着餐桌的一侧手臂搭在桌面上，看凌昭的眼神格外凌厉，像教务主任教训闯祸的男生那么严厉慑人。</P>

“你这面试保姆面试的怎么样了，竟然比我们都忙。说说，面试了几个？”</P>

凌昭比划：【一个。】</P>

顿了顿，她反应过来，扭头在屋子里又转了一圈。</P>

霍奕修也回来了？</P>

这时候，霍奕修从楼梯上下来。他的脸逆在阴影中，看不出他什么表情。</P>

霍母冷笑，挖苦道：“就一个，搞这么晚回来，你要是多面试几个，岂不是要搞几天？”</P>

霍奕修的脚踩在最后一级台阶上，他低着头挽袖子，凌昭留意到他的衣袖似乎湿了一点，手好像也是潮湿的。</P>

可能刚洗手。</P>

她又往他身后看。</P>

霍奕修留意到她的眼神，淡淡出声：“妈在跟你说话，你东张西望什么？”</P>

凌昭找的是范文欣，她竟然没有一起跟来？</P>

凌昭转回头，对上霍母更凌厉的目光，不喜欢，又拿她没办法的那种厌烦。</P>

凌昭习惯了，反正她是个哑巴，不回应还能怎么样？</P>

霍母有种捶棉花，但找不到着力点的感觉。她揉着额头，另一只手朝她摆了摆：“还杵着干什么，还不去做晚饭，想饿死一家子人吗？”</P>

凌昭喝了一整杯奶茶，这会儿一点也不觉得饿。</P>

她掏出手机，找最近的外卖点餐。</P>

霍母瞪直眼睛，憋着一口气要拍桌子。</P>

她知道哑巴也有脾气，只是凌昭在霍家十几年，一直都是谨慎讨好，从来不敢违逆她。</P>

一次两次她忍了，怎么越来越不像话了。</P>

还是范文欣说得对，她现在比她更有霍家女主人的派头了，会摆架子了！</P>

霍母正要发作，手机响起来。学生家长打来的电话。</P>

她在重点高中，有些家长背景不一般。</P>

她拿着手机去外面接电话，一接就是半个小时。</P>

外卖半个多小时就送到，凌昭接到电话，去小区门岗拿，经过小花园时，看到霍母打开了视频，应该是在给学生讲题。</P>

等她拿外卖回来时，霍母已经结束了通话，在餐厅里了。</P>

她的脸色更差了。</P>

凌昭猜测，霍母生气的不是学生笨，是被那几个家长当私教似的使唤。</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