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大全被江星白这句玩笑憋得尴尬,但也不生气,说道:“诶,兄弟你又挖苦我老万了,就咱这络腮大胡子长相,这如花似玉的小姑娘见了躲都来不及呢,哪还敢听咱说话,我是真见这位兄弟面熟,就是实在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看着这两个的斗嘴,孙尚俍笑了一笑,对着万大全行礼,万大全也是讲究人,赶忙抱拳回礼。
孙尚俍自我介绍道:“万总镖头怕是忘了,前几日在卫掌柜一家的头七葬礼上,我和几位弟弟妹妹也在,但是远远地看过万总镖头的风采,不过可能您未曾注意。”
“哦,是,是有这回事,我说这位兄弟怎么这么面熟呢。”万大全被孙尚俍的一提醒,赶忙回想了起来,接着又问道:“那这位兄弟贵姓啊,咱老万怎么称呼你啊?”
孙尚俍说道:“在下孙尚俍,武当门下弟子,和几位弟弟妹妹还有朋友来北方游玩,偶然到了邯郸遇见了江兄。”
万大全走南闯北多年自然听过金陵孙家的名号,但看着眼前这位玉面公子,还是不敢相信,片刻之后,一脸惊讶之色散去,说道:“哦,原来阁下是金陵孙家的大公子啊,失敬失敬,咱老万有礼了,久闻孙公子的声明,就是一直无缘得见,公子今日前来,当真是令寒舍蓬荜生辉啊!”
江星白笑道:“老万,你这见人下菜碟也太明显了吧,孙兄一报名号,你连这成语都用上了啊!”
万大全有恃无恐,看着江星白笑道:“江兄弟,咱俩相识多年,我老万跟你假客气什么,人家孙公子在这看着呢,咱俩要再这么斗嘴,你也不怕孙公子看了笑话?”
江星白扇着扇子,笑而不语。
万大全很是高兴,直接拍着孙尚俍的背,说道:“来,两位,咱们里面说话。”
江星白刚要上前,便见到了先前站岗通报的小厮,又看他的脸上两边似乎各有一个手掌红印,向万大全问道:“老万,他这是?”
万大全看到这人有些愠恼,说道:“这小子没眼力劲,就咱俩的矫情,你来了他也不往里请,还通报,通报个屁,瞎耽误功夫,我打了他两巴掌,让他长长记性!”说着正要带孙尚俍和江星白往里走着,又看到了两人身后的马车货物,顿时看着门口站岗的那几个,气不打一处来,吼道:“你们这群瞎了眼的东西,没看见贵客还有车还有东西吗,就在这干杵着,还不快点过来牵马拿东西!”
万大全这一声怒吼,显然是把门口这几人吓唬住了,他们闻声过来,立马牵着江星白的两车货走边门进去。
万大全气消之后,再看向孙尚俍和江星白,笑道:“不好意思,两位,家里的镖师们舞刀弄枪的惯了,待人礼节方面还没调教好,刚才怠慢了两位,这样,一会儿酒席上,我老万先干三碗,给两位赔罪,哈哈哈哈——”
孙尚俍直接说道:“万总镖头太客气了,其实不必——”
“诶,孙兄弟,你才太客气了,咱们别站在外面了,咱们进去说。”说着带着孙尚俍和江星白进了镖局。
进门之后,万大全便吼道:“管家,通知厨房,今天中午杀鸡宰羊,今天有贵客,多弄些酒菜,好生招待。哈哈哈哈——”
吼完之后,万大全继续向前走,走过一进院之后,便是一个开阔的场地,这处园子的大树植被之类的都像是被砍了,全部铺上了青砖,整体看上去像是一个小型广场。
在这处院子里,有将近上百个镖师在这一招一式地习练武艺,动作连贯而又整齐划一,有一个年纪稍长的中年男子带着他们操练,万大全带着两人由一边的长廊走过这处院子。
这教头和镖师们全然沉浸在练武之中,即便是万大全走过也未注目,那教头更是未曾停下和万大全打声招呼。
万大全带着两人走过了院子,来到了一间大厅,大厅之上的床椅上露出一个虎头,老虎的皮毯直接盖在了床椅之上。
万大全自然地走向那张盖着老虎皮的椅子坐下。
孙尚俍和江星白分坐在堂下两边,孙尚俍扫视了这间屋室,除了壁画,老虎椅,以及这些客椅茶几,并无其他,想来这万大全是个武夫,自然不会摆弄花草器物之类的东西,而这客椅,是上乘的花梨木制作的,但并没有繁复精细的刻花图纹,整体来看反倒简洁明了,舒适不已。